半决赛当天,正巧赶上市教育局领导来校视察。
柏翮带着学生会去接待,江知颐被选作学生代表演讲,五六班一下少了两个首发队员,止步于第三。
连梓被体育老师拉走额外吹了两场哨,周五最后一节自习课,总决赛结束才彻底闲下来。
因为有球赛,一周的课转眼就过去。
下周就到国庆假期,按照一中的惯例,放假前会进行本学期第一次月考。
老师加班改卷,学生担惊受怕,主打的就是谁也别想放个好假。
每到这个时候,江知渺和小贾就会上演一出求爷爷告奶奶的大戏,四处摇人,图个临时抱佛脚。
江知渺成绩不差,但理综不太强,数学太不强。
小贾是体育生,文化课全科成绩都很平均,平均的差。
两人把分工安排的明明白白,柏翮理综,连梓英语,江知颐语文,褚珏数学,全方位扶持。
柏翮蹙眉,“凭什么我三科?”
江知渺小贾早就知道柏翮是个硬茬,提前写了800字夸夸稿,小嘴抹了蜜似的,把少爷磨烦了才算过了这关。
几人约好周六日上午十点在柏翮家集合,集训两天。
翌日是周六,连梓一早就被提子从睡梦中扥到客厅,她神一般作息的爹娘已经在餐厅等她吃早餐了。
一家子快被提子练成特种兵了,没一个睡懒觉的。
临近十月,茉莉过季,苏钰索性把院子里的单瓣茉莉全摘了,知道程媛喜欢,就给她送来了。
程媛一大早就煮上了茉莉豆浆,刚好用上了苏钰前些日子送来的茉莉,知道连梓要去柏翮家,顺道让她把早餐也捎过去。
豆浆的香醇和茉莉的馥郁融合得恰到好处,跟外酥里软的糖油饼绝配。
吃完早餐,连梓简单收拾了下,八点半左右出发去了柏翮家“伺候”少爷吃早饭,提子也跟着。
柏翮父母平时很忙,父族那边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商贾世家,二人在家待着的时间远比在外经商的时间少得多,也没有太多时间管柏翮。
总的来说,算半个留守儿童。
就算已经入秋,九月末的天也还是有点闷,只是阳光没刚来京城的那段时间刺眼了。
晨风划开远方的云层,几缕阳光从缝隙间流溢下来,在道旁的绿化上镀了层浅淡的碎金。
几分钟后,连梓站在柏翮家门口。
按响门铃,是家政阿姨来开的门。
她乖巧颔首打了声招呼,阿姨接过她手里的几个保温饭桶放到餐厅,指了指二楼最里面的房间。
“小姐,少爷还没起,夫人说你到了直接去二楼薅他就行。”
“薅”这个字就很苏钰。
但毕竟是进男生的房间,该有的分寸感还是得有。
于是连梓掏出手机给柏翮发了条微信。
「一分钟后我会进你房间。」
甭管他看没看见,到时候他就算发火,也挑不了她的理。
收了手机,连梓带着提子推开柏翮房间的门,悄咪咪地挪到床边。
视线落在床上那人身上时,兀自一怔。
男生的发丝陷在雪白蓬松的枕头里,被子被踹到了一边,长腿大喇喇的搭在上面,t恤的衣摆挂在上腹处,性感的人鱼线和腹肌的轮廓一览无余。
窗帘透出的一缕光打在上面,晃得连梓的大脑空白了一瞬。
好白的被子……不是,好白的……腰。
柏翮睡得正熟,额前的碎发翘起,睫毛一颤一颤的,呼吸得很均匀。
在学校午休时他都是蒙着头,连梓还是第一次见他睡着时的样子。
睡颜和他平时那拽里还透着点混不吝的形象大相径庭,看着甚至还有点乖。
她正发愣时,肩膀上的提子突然开口:“再不起床打你屁股哦。”
鹦鹉有些尖锐的声音仿佛都能将空气中漂浮的细小尘埃割开来。
预料之外的动静让连梓原本平稳的心跳遽尔加速,还差点“卧槽”出声。
她那便宜爹都在教提子说些啥啊!?
经提子这么一吵,床上的某人缓缓抬起眼皮,直勾勾地盯了好一会儿天花板,直到余光中的那抹白动了动,他才意识到旁边站了个活物。
笔直,修长,白。
是某人的腿,还是女生的腿。
稍稍侧目,女生那张有点呆的小脸落进眼里。
杏眸半闔,双唇微微抿着,神情是难以言述的认真,直勾勾地盯着某个地方。
柏翮顺着她视线的方向看去,是自己露在外面的腹部。
连梓险些被提子吓到魂飞魄散,刚缓过神,就听床上那人携着轻笑的调侃。
“爱看啊?”
尾调微挑,带着惯常的揶揄和痞气。
她承认,他的身材确实绝了,但柏翮这人有一点不好。
长嘴了。
他一说话,氛围帅哥的滤镜瞬间被干的稀碎,莫名招她想怼两句。
“不是,”连梓弯唇,淡定回应:“我只是在想,有人这么大了睡觉还蹬被子,不怕着凉?”
柏翮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睡乱的头发,扯起唇角,“所以你站在那儿看我半天,是想给我盖被子?”
男生的声音有些哑,比往常低沉了些,落在耳朵里,抓的人心里发痒。
连梓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耳垂,撂下一句“谁管你那么多,我只是来叫你起床的”,转头就要走。
尾音掩着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娇。
刚转过身,身后悠悠散散的男声飘来,坠得她脚腕一沉。
“所以你的叫醒服务是打我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