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余笙声音阴恻恻的,她突然拿过床头的花瓶,把鲜艳的康乃馨从里面拿出来扔掉,对着夏静珊的脑袋就把花瓶倒了过来,花瓶里面的水哗啦啦的淋到夏静珊的脑袋上。
“笙笙,你做什么啊!”
夏静榕惊呼出声,夏静榕把自己的那些心里话给说出来了,但她的心里,到底还是深深爱着夏静珊的。
看到夏静珊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样子,夏静榕就已经很心疼了,现在看到陆余笙的举动,夏静榕就下意识的喊出了声。
陆余笙勾着嘴角,“你心疼了啊!可是小姨,你不是说,你最心疼的人是我吗?怎么你现在不心疼笙笙了呢?”
“她只是被花瓶的水淋一下,笙笙可是被她生下来受了那么多年的苦呢!”
陆余笙微微偏着脑袋,“小姨,我只是想让她睁开眼睛,然后问问她,为什么把我和姐姐生下来之后,然后又不管我们而已。”
“我又不会对她做什么,小姨你也太紧张了吧!”
夏静榕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手指捏了捏衣角,告诉自己没有发言权。
蓝依依上前挽住夏静榕的胳膊,把人拉到一旁,冲着她摇了摇头。
夏静榕点点头,也不好说什么。
陆余笙微微一笑,她目光在现场的人脸上扫过,最后落在陆颜倾脸上,陆颜倾的目光从进到病房后,就一直死死的盯着病床/上的夏静珊。
在陆余笙把水淋到夏静珊脸上的时候,陆颜倾的那种表情,很是想要冲上前,但不知道为什么,硬生生的给忍住了。
陆余笙冲陆颜倾挑眉,“陆先生,看到你老婆跟个死人一样的躺在病床/上,心里感受如何啊!”
陆颜倾眼睛红了,他看向陆余笙,想要说什么,但是陆余笙那挑衅的眼神实在是太明显,分明就写着等他开口,然后对付他了。
陆颜倾低垂下脑袋,他失去的记忆已经全部找回来了,也约了程海阳见面,就是和程海阳还没见到面,就先来见到了夏静珊。
陆余笙看陆颜倾不说话,她也不打算放过他,毕竟她今天能站在这儿,是他们两创造的呢!
“陆先生,你怎么不说话啊!”
陆余笙嘟了嘟唇瓣了,“我知道了,陆先生你是不爱说话。”
“那也没关系。”
“我喜欢说,我能多说点。”
陆余笙伸手去拽夏静珊的衣服,“你起来啊!”
“起来看看,你的爱人,你的女儿,你的妹妹,还有和你不相干、但是因为爱着你女儿的傅家人,也来了呢!”
“夏静珊,你凭什么啊!”
“你凭什么只图自己快活,不管别人的死活,你凭什么犯错之后躺着就行了,而你生下的人要代替你受苦受罪。”
陆余笙扬手啪啪两巴掌就扇在了夏静珊的脸上。
“笙笙——”
陆颜倾终于忍不住喊出了身,“不要这样对你妈妈。”
“滚你妈。”
陆余笙眼睛猩红着,她恶狠狠的瞪着陆颜倾,“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儿和我说话。”
陆颜倾张了张嘴,最终化成了沉默。
倒是傅玥走上前,轻轻揽住了陆余笙,“笙笙,别动气。”
“你现在怀着宝宝,忘记安医生说的了,你要保持心平气和,愉快的心情才行。”
“哦,对。”陆余笙马上抚/摸自己的道歉,“对不起宝宝,妈妈刚刚不应该生气的,宝宝原谅妈妈这一次好不好。”
陆余笙温柔的给肚子里面的宝宝道歉,和刚刚那个眼睛猩红即将暴躁的女人,完全判若两人。
“江城,你带笙笙出去吧!”
傅玥给了江城一个眼色,江城马上上前,“笙笙,我带你出去走走,我看到后面有一棵挺漂亮的树,我们带宝宝去看看好不好。”
“好啊!”
陆余笙欢快的答应下来,“江城,宝宝还在肚子里面,他能知道我们带他去看漂亮的风景吗?”
“能知道的,他还能听到我们说话呢!”
江城哄着陆余笙,很快就把人带出去了。
陆余笙刚出去,病房里面的电视屏幕突然亮起,接着响起一个小女孩的哭声。
“滚开,滚开。”
这个声音,大家仔细听了,都能分辨出,是陆余笙小时候的声音。
“不要碰我,你滚开,坏人,坏人。”
“看看你妈妈,你妈妈在看着我们。”
这道声音,又是一道明显用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
“啊——”
小女孩的惨叫声响起过后,大屏幕放出了照片。
小小的陆余笙,浑身是血的躺在地板上,她的眼睛,直直的望着病床的方向,摄像头转动,对准了病床。
床/上躺着的人,赫然就是夏静珊。
只不过这个时候的夏静珊,还是睁开眼睛的,她对上小陆余笙的眼神,然后冷漠的别过了脑袋。
“别叫了,叫的难听死了。”
夏静珊开口,就是满满的嫌弃。
视频到这儿,就戛然而止了。
视频中的小陆余笙,经历了什么,在场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让众人震惊的,是夏静珊那冷漠的态度。
所有人都不敢想象,一个女人在亲眼看到自己的女儿被欺负,却是这么冷漠的样子。
尤其是夏静榕,夏静珊那个冷漠又厌恶的眼神,完全颠覆了她当初在她心里温柔善良又美丽大方的形象。
她的姐姐,怎么可以对自己的孩子如此恶劣。
夏静榕就在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姐姐好陌生,真的好陌生啊!
蓝依依靠着傅寒枭,身体在不受控制的颤抖,傅寒枭索性把人抱进了怀里,“依宝,你怎么了?”
蓝依依摇头,“我有点不舒服,可以带我出去一下吗?”
“好。”傅寒枭半拥半抱着,把蓝依依带出了病房。
墙上的电视屏幕已经被关了,病房里面的众人,这会儿在看向夏静珊的时候,眼神都彻底变了。
就连陆颜倾,整个人都直接呆掉了。
景仪佳在看向病床/上的夏静珊,过了好一会儿,才夏静榕的名字,“静榕,你扶我出去吧!”
“是,老夫人。”夏静榕一开口,嗓子里面就跟堵了一团棉花似的,她难过到了极点,反而哭不出来了。
到了外面之后,景仪佳手里的拐杖重重的敲在了地上,“她是真的该死。”
“她是真的该去死,畜生,畜生。”
景仪佳气得不轻,她一大把年纪了,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还能被气得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