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远处传来叫喊声,模糊不清,似乎是在喊着颜疏雨的名字,喊声越来越近才发现是空青。
“阿怀!阿怀!”空青看见躺在地上的颜疏雨,一下子扑了上去,带着哭腔的说着:“阿怀!你怎么了!都是我不好!我来晚了!”
边说着还一边晃动颜疏雨的胳膊。
颜疏雨终于受不了,开口道:“你再晃下去,我胳膊就断了。”
“你没事就好!吓死我了!”空青用袖口拭去眼角的泪。
砚知和槐安也紧随其后到了,砚知赶忙上前给颜疏雨把脉,脉象显示内里虚弱。
“还好,无大碍。”砚知也席地而坐。
纳兰景紧张的询问:“真的无大碍吗?她被媚骨打了一掌。”
砚知得知后不放心又重新把脉,仔仔细细地分析,“确实没有新的内伤。”
纳兰景和长舒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云雁呢?”颜疏雨发现少了一个人。
砚知解释道:“周寒之先带她回去安置了,我们在山下发现追过来的只有几个小喽啰,且打且缠,似乎也是在拖延我们,应该是想分散我们,然后再分别对付你们。我赶紧过来看情况,没想到还是来晚了”
“打我的女子是媚骨,拿刀的是谁?”颜疏雨问道。
“此人手中的是赤血刃,应该就是曹风,江湖杀手榜前十。”纳兰景和回答道。
纳兰景和沉默了下来,上山的只有他们两个人,而颜舒雨才来天都,那么这些人应该是冲着他来的,他们到底想要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槐安惊讶不已,“这是下血本啊,找这么厉害的人来杀你们!”
众人盯着他沉默不语,眼神里满是‘不会说话就别说话’。槐安赶紧捂住自己的嘴。
颜疏雨举起手中的花问槐安:“槐安,你看看,这是二月兰吗?”
槐安走近,接过颜疏雨手中的花,目光在花瓣间游走,又将花瓣轻轻地摘下来,放在手心中揉碎,放在鼻子下轻轻地闻了闻。
他沉吟片刻,说道:“这不是二月兰,而是一种叫做千日醉兰的花,这种花和二月兰非常相似,但它是西疆独有,并不常见。它有一种独特的香味,但味道很淡,不容易被察觉。”
“那这千日醉兰可是毒药?”
“它并不是毒药,但是它的香味会让人感到乏力、嗜睡、意识模糊。虽然不会致命,但大剂量会让人逐渐丧失抵抗。”
“那清水村的村民们种植这些花做什么呢?”砚知疑惑地问。
“他们应该不知此事,不然也不会症状如此严重而不自知,这千日醉兰可有解决之法。”颜疏雨看向槐安。
“千日醉兰可用羯布罗熏之,再配合苏合酒就可解,最主要的是要解决源头。”
“那就烧了它们。”颜疏雨站起来看着面前的花。
几人围绕着这些兰花挖出了一圈防火带,一把火将这些兰花全部烧成了灰烬。在回到村子的路上,他们挨家挨户地检查,将那些从后山挖回来的、误种的千日醉兰也一并处理了。
几人分头行动去准备羯布罗和苏合酒,纳兰景和则陪着颜疏雨回到了村长家,向村长说明了这个情况。刚回到村长家,周寒之就说方云雁已经睡了,到现在还没醒。
纳兰景和解释道:“王村长,我们现在已经找到造成这种症状的原因了,是因为后山上的那些兰花。那些不是二月兰,而是千日醉兰。这个时节大量的千日醉兰盛开,散发的气味通过呼吸进入人体,导致了你们目前的症状。”
“那——那我们还有的救吗?”王村长颤颤巍巍,满眼担心。
“您放心,已找到解决之法,我们的人已经去准备东西了。”纳兰景和轻蹙眉头,试探地问道:“王村长,你们这里种这么多兰花,有什么特别的用处吗?”
王村长急忙摆手,满脸的冤枉:“这花一直都在这儿,每年都按时开放,就是普通的二月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年就变了,变成什么醉兰的,可真是害苦我们了。”
说到这里,王村长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激动。
颜疏雨转头对纳兰景和说:“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显然体力已经快要耗尽。
纳兰景和关切地说:“那你赶紧去休息吧,有事再叫我。”
他转过头,对空青叮嘱道:“空青,你送阿怀回去,记得守在她身边,有事就来告诉我。”
空青拍拍自己的胸膛,信誓旦旦地回答:“你放心,包在我身上,我一定会保护好阿怀的。”
几个时辰后,众人已经完成了熏香的调配和药品的分发。此时,已经是深夜时分,他们无心欣赏满天繁星,累得倒头就睡。
他们静静地等待第二天的到来,期待事情能够得到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