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真人深吸一口气，凝重地问道：“那么，珈蓝谷呢？还在么？”
这个时候，一直神隐起来的萧万波感叹道：“不在了。”
珈蓝谷没了？
封离双瞳收缩，内心的震撼，比刚才得知自己徒弟就是叶天的时候还要大。
那可是天山投入了无数心血，无数人力，这才建立的一处城市，也是北方战场最大的据点，若是珈蓝谷没了，天山多少年的心血就彻底毁于一旦了。
宋岩似乎看破了封离的想法，拍拍封离的肩膀，提醒道：“连北方战场百万生灵都没了，一座空城有没有，也没有区别了。”
封离猛然反应过来，露出一抹苦笑。
“是啊，昆仑墟毁了，塔什肯城和八大部落都没了，百万生灵俱灭，珈蓝谷也不过是一座空城罢了。”
玄月真人双瞳剧烈收缩，深吸一口气，不过从她起伏不定的胸口可以看出，她内心也是极度震惊。
哪怕是到了道境，献祭这么多生灵，就为了一个小国气运，这手段让她觉得过于狠辣。
“李无一他就不怕有违天道么？”
封离喃喃自语道。
而在场其他人，也都被这个真相给震撼了。
要知道，哪怕是一名武者屠戮普通人，不眠不休，七天七夜，手起刀落之下，也最多杀个几万人。
数百万？
这种数字根本难以想象。
一旁一直都没说话的马家主母春月华，听到这里，也不由深吸一口气，道：“百万生灵，哪怕是李武神，他到底怎么做到的？”
春月华根本无法想象，有人能一口气屠戮这么多生灵。
白芷水身边的火长老好奇的问道：“莫非用的是毒？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也就只有‘彼岸昙花’了。”
“火长老？”
白芷水没好气地看了眼火长老。
你丫的这话，不是把嫌疑往逍齐天身上带么？
大夏之人，谁都知道，逍齐天获得了号称天下第一毒功，九绝响之一的‘彼岸昙花’。
但萧万波却摇头：“不是逍齐天的‘彼岸昙花’。当时那画面，你们想都想不到。”
想起珈蓝谷内生灵化作点点白光，投射到了珈蓝谷外围的光幕之上，萧万波到现在都心有余悸。
清梦真人也同声附和：“珈蓝上空，光幕内外。生死相隔，生者心悸，死者为画。仰望碧天，无缘日落，不见明天。”
短短几句话，几乎却已经说明了很多东西。
春月华不由感慨道：“这样的话，还真的是，仙家手段啊。他李无一就不怕天谴么？”
定海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若真是如此，李无一人人得而诛之。”
“本质上，武道不同于天道，虽然我们皆是武者，但走的道路并不完全相同。”
玄月真人平静道：“真正的武道，并不具天谴。”
在场所有人默然。
这就是武道和他们最大的区别。
虽然大家都是武者，但所走之道，并非完全一样。
纯正的武道，是纯粹的，是单一的，是没有其他东西参杂的。
而道门武者，都是武和道的结合，佛门武者，则是武和佛的结合。
至于医道，兵家之道，各有各特点，但也都是武跟某一种道的结合，并非纯粹的武道。
道门自然怕天谴，佛门自然怕业报。
而武道因为足够的单纯，反而没有类似天谴或者业报这类的弱点。
这也是李无一敢于做这件事的原因。
等大家平复了一阵后。
封离看向玄月真人问道：“那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去跟全真道对峙？”
玄月真人平静地回答：“既然上门了，那就对质对质好了。”
随后看向赵峰：“既然对方是全真道圣女，我们这边就由道子率众前去迎接吧。没问题吧，天山第一天骄，天师府道子赵峰？”
“......”
刚准备抬脚离开的赵峰，也不好意思的收回脚来。
你一个代掌门在这里，竟然让我去？
你确定是因为对方是全真道的圣女？
我怎么觉得你是想看我好戏？
你丫的明明知道，当初在天师府的时候，活佛降生一战以后，慕容嫣隔三差五来找我。现在这么干，确定不是想看我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