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李鸣淡淡的回应了一声，然后脱下身上的外套，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
他水性极好，在读大学的时候没少去游泳馆。
不过野外的水域环境和游泳馆还是不同，更加复杂。
水底下很浑浊，李鸣瞪着双腿，缓缓朝水底沉去。
在他的不断搜索下，终于找到了楼田掉落在水底的手机。
就在他准备浮出水面的时候，远处一个闪亮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瞪着双腿朝那个闪亮的东西游了过去。
当看到躺在河底的东西后，李鸣心中满是疑惑。
“这里怎么会有这个？”
“难道，这件事并不如我看到的一样？”
李鸣察觉这件事恐怕并不如他现在看到的那么简单，或许真相的背后还有另一个真相。
又或者，真相是假象。
他将后发现的东西揣进兜里，接着，他拿着手机浮出水面，来到岸上重新穿好衣服。
“走吧，回警局。”
楼田的手机已经找到，李鸣有些问题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
路上，李鸣看着泡了水的手机朝前面开车的警员问道：“小刘，这个手机里的数据还能恢复吗？”
“泡水的时间不长，应该是可以恢复的。”
“哦”
李鸣把玩着泡水的手机，脑海里却在梳理整个案子的脉络。
赵小鹿在生前购买了一份意外保险，受益人是楼田，而楼田又知道她在做网黄。
怎么看，楼田杀人的嫌疑最大，有动机，有利益。
楼田又是电气化专业毕业的，完全能进行自动化设计，自己做出摄像头，做出定时炸弹或者遥控炸弹也不是不可以。
至于在东郊养一群土狗，也很方便，因为他本身喜欢钓鱼，这些鱼可以用作土狗的食物。
吃生的食物，能增加土狗的兽性，让其狩猎的本性得以保留。
将赵小鹿引诱到东郊，他更是最有利的人。
一切的源头都指向了楼田，但这真的是事情的真相吗？
李鸣总感觉这一切有些不真实，或者说太简单了。
没错，李鸣突然反应过来，事情太简单了。
以凶手的手法来看，对方是一个非常善于算计的人，他能想到利用土狗杀死赵小鹿而不留下证据。
并且远程操控了一切，怎么会这么轻易的被人发觉？
况且赵小鹿买了人身意外保险，这个时候杀他，不是更容易成为头号嫌犯吗？
楼田要是凶手，他会有这么傻，还是说他想利用人的反向思维？
李鸣立刻否定了这个猜测，作为凶手，利用人的反向思维是一件非常冒险的事。
如果警员按部就班，循规蹈矩的办案，那根本毫无逃脱的可能。
一个成熟的凶手，必不可能做出这种冒险行为。
他们的潜意识，或者说人的潜意识，首先是保证绝对的安全，而不是冒险。
如果凶手不是楼田，又会是谁？
李鸣思考之际，车子已经停在了警局大楼前。
“警官，我可以走了吧。”陈正仁下车后看向李鸣问道。
“嗯，你可以回去了，有需要了解的情况，我们会去找你的。”
李鸣说完转身走进了大楼内。
......
“李鸣，你终于回来了。”刘铁一见李鸣，便上前热情的打招呼。
“刘队，有线索吗？”
“没有”刘铁阴沉着脸，“楼田家里很干净，一点痕迹都没有。”
“果然如此”
李鸣听到楼田家里什么也没有，李鸣心中明悟。
在他们离开楼田家时，李鸣就跟刘铁说过，让他去楼田的老家搜一下，看有没有制作摄像头和项圈炸弹的工具。
如果凶手真是楼田，一定会留下痕迹，但楼田家中什么也没有，所有有关电气化的工具一件都没有。
这也验证了李鸣的猜想，楼田极有可能不是凶手。
就在此时，一个新的信息传到刘铁手机上。
“李鸣，刚才信息科那边给我传来一条信息，楼田已经七八个月没有上班了。”
“哦？”
李鸣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七八个月没有上班，但我看他开的车还挺新的，应该是最近买的，房子也是最近装修的。”
“有意思”
一个没有钱的男人开着新车，住着新房，而赚钱的老婆却死在了外面。
最后嫌疑都落在了这个男人身上。
“房贷还有多少？”李鸣看向刘铁问道。
“还有一百多万的房贷没还”
“一百多万吗？”
新房还有一百多万的房贷要还，而楼田又一直没有工作，是因为赵小鹿要甩开他，所以心有不甘而杀人？
李鸣略微沉思了片刻，“房产上写的谁的名字？”
“赵小鹿和楼田的”
“两个人的名字都在上面吗？有意思。”李鸣不觉更有意思了，一个男人知道自己老婆在做网黄而不急不躁。
一个女人独自赚钱，而老公却整日游手好闲，即便这样也没有把男人甩掉。
不仅不甩掉，还给他买新车，买新房，想想都觉得奇怪。
“走吧，咱们先去和他聊聊。”
李鸣带头朝着审讯室走去，他来警局太多次，审讯室也进了太多次，对此早已轻车熟路。
走进审讯室，楼田顶着一双黑眼圈正打着哈欠。
见他们进来，立刻端坐，仿佛是一个小学生。
李鸣和刘铁拉开椅子，轻轻坐下。
“楼田，知道我们找你来是为了什么吗？”刘铁率先开问。
“不清楚”楼田摇了摇头。
“不想说？”刘铁皱着个眉头，凶巴巴的看着楼田，“还是觉得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警官，我真的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楼田有些着急的辩解道：“小鹿的死跟我真的没有关系，我一直在钓鱼，哪有时间作案？”
刘铁呵斥道：“你不在东郊就没有时间作案了吗？你不在东郊，就不能远程操控饲养的土狗杀人了？”
“以你的手法，你还需要到案发现场吗？你钓鱼的时候就已经在实施犯罪了。”
“我没有”楼田大声喊道。
“你还不服是吧？”刘铁沉声说道：“怎么，要我把你的整个作案过程说出来，你才心服口服是吧？”
楼田不说话，双拳紧握，双眼瞪的很大，一直盯着刘铁，表现的很气愤。
“行，你不服，那我就让你心服口服。”
刘铁接过李鸣递给他的纸条，看了一眼口开口说道：“你计划谋杀赵小鹿不是一天两天了，最起码在半年以上。”
“你先是在东郊饲养了一群土狗崽子，然后借用钓鱼的这个习惯，隔三差五就去东郊一次，以钓鱼为掩护，目的是为了饲养这群狗崽子。”
“因为你手上有新鲜的鱼，因此你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这群狗崽养大。”
“同时，你还训练这群狗崽，让它们养成狩猎的本性。”
刘铁突然一拍桌子，起身指着楼田冷声喝问道：“说，你训练它们的工具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