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说我摊子是骗子,我可得和你说道说道。”
“我姐买了十块原石,没解到一块翡翠,你卖的就是普通的石头。”
“小姑娘,我把翡翠当成宝,你却把翡翠当成草。要是那么容易解出来,世界首富你来当。”
江如春气极而笑,“别给我扯这些无用的,就算解出的概率低,可是你给我拿的解出来也是石头。”
“小姑娘,你十块总共才花一万二,买的都是一百二百的小原石,那种小原石本来就成矿率低。要买就买个头大的,那个才值得赌。况且我也没有透视眼啊?卖给你个手电筒你也不要。”
“你那破手电筒也居然敢喊叫二百。”
“小姑娘,你可以还价啊!我们这行就是我漫天要价,你可坐地还钱。”
“一百卖不?”
“卖!……”
江如春傻眼了,自己砍了一半居然还肯卖。
“我才不买呢!”
“哈哈,小姑娘,我早看出你不会买,所以逗你呢。一百我怎么可以卖呢?我进货都要一百八。”
“不行,你说了一百的。”
“你也说过不买啊,一百不行,最少一百五。我亏三十,算你买了原石的份上让利给你。”
江如春掏出手机愉快的付款。
付完以后才迟钝地发现自己冲动了。“买来干啥呢?难道还要继续撒钱吗?我不是来找他出气的吗?”
“姐夫……”江如春掂了掂手中的手电筒,一眼无辜的望着江延年。
看着江如春可怜兮兮的样子,这商家段位太高,小姨子这个菜鸟根本接不住。江如嫣在边上看了抿嘴直笑,虽然没说话,估计也属同一类。
接过江如春手中的电筒,打开照向身后排开的一堆大原石。
“这些石头怎么卖?”
“那块最大的二百八十万,重四十六斤,帕敢的料子。其它的二十万到一百万之间,看你选哪个。”
江延年走过去蹲下身,学着别人模样打着灯,边看料子边和老板聊天。
“老板哪里的啊?”
“我自己是平洲的,我们有来自瑞丽、也有四会和揭阳的。受你们当地的珠宝协会邀请才过来参展。老板要是现场解出翡翠,当地的珠宝商和广州的珠宝商会当场收购。要是自己留着,也可让珠宝商帮你设计。”
“你这些是帕敢的料子吗?”
“那当然,我们这次八大矿区的料都有人卖。”
江延年看了几块料子,摇了摇头。“老板,你这的料子不怎么样,怕是第一层的吧?”
江延年上次在朝天宫给王倩茹和徐雯丽买了两个阳绿的手镯后网上补了些知识。
“哟,老板是个识货之人。实话告诉你,不是第一层而是第三层的。黄白皮壳,外皮砂硬,打灯不透。”
那老板所说的黄白皮壳,外皮砂硬,打灯不透正是帕敢场口翡翠原石的特征。
帕敢场口是历史上著名的翡翠原坑,从明朝时就有开采历史,主要以山料为主,岀产中低端的砖头料,但这个场口的翡翠结晶细、种好、透明度高,色主要是豆绿或瓜绿,偶尔会有水头好的满绿高翠或团块状高翠帝王绿。
江延年翡翠知识贫乏,哪个坑口的原石什么特征根本分辩不清。
但他有天眼神通,可直接跨越知识认知过程。哪块原石有没有翡翠,种水、色如何一目了然。
江延年挑了块表面裂痕十分明显的料子,约三四斤。里面是苹果绿的冰种料,也是这个摊子最好的料子了。那个开价二百八十万的开窗料也只是在表面上一层绿,骨子里全是石头。
“老板,这个多少钱?”
“二万。”
“二百!”
帕敢的原石一般很少裂,这块石料表面的裂纹十分明显,本是搭头过来的,有人要也是撞大运。
“……老板没有你这样砍价的。”摊主呆了半晌才说道。
“你漫天要价,我坐地还钱。这是你自己说的。”
“可是……你也别砍那么狠啊。”
“好吧,那我加五十”
“……二百五多难听,多加几百。”
“不加了。老板肯就来,不肯就算了。”苹果绿的冰种料江延年本身看不上,但不妨碍拿来送给身边的工作人员。
见江延年起身要走,摊主连忙叫住他,“多加一百卖给你了!……五十!……三十!老板你就加三十,二百八,你发我发,大家发!”
江延年这时才扫码支付。
“姐夫,那边有切石机。”
“不急,我们去其它摊位看看。”
江延年天眼神通一眼扫过,哪块有翡翠哪些狗屎料清清楚楚。值得他岀手的料不多,一个是玻璃种水的莫西沙料,一个是一小团绿的流油的木那料。
玻璃种水的莫西沙料在距离这个摊位四个外的地方。
当他们走过去时,旁边已经有一伙人在看那块料子。
这块料子是一个灰皮的全赌料,重约十来斤。表面上看这料子的砂粒非常紧凑,有些地方的砂粒已经脱落。
“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说的就是这种料子。”看石头的是一个戴眼镜的瘦瘦的中年人,约模三十岁上下。他一手持一个喷壸,一手拿一个手电。朝原石料上喷几滴水后便在石料上打起灯观察。
“这料子种是绝对够老,现在就看色。”
“这皮壳太厚,灯完全打不进去。”说话之人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油腻大叔。背后还跟了个飚形大汉。
“这下面居然是是一大片的色!”
“怎么了,不是更好吗?”
“林总,赌石界有句名话:宁买一线,不赌一片。这色看上去很辣,就怕没化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