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就到了晚上。
做基因鉴定还是要点时间的。
不过由于铃木裕介是自己动手,差不多明天上午就能看见结果。
这要是测出来不一样那可就好玩了。
铃木裕介不由发散了一下思维,轻笑摇头转身去看植物贝。
这次过来,他又顺手做了点小实验,只留下几个小创口。
鲜活的肉体反应和尸体是完全不一样的。
讲道理,任何想搞人体实验的科学家都会对植物贝爱不释手。
检查完植物贝,铃木裕介又看了看宫野明美。
跟植物贝一对比,真就有点毫无希望的感觉。
但该做的尝试还是要做。
现在他是在触碰生死禁忌。
铃木裕介对自己的要求也很简单,只要不走到老逼登那个程度就可以了。
生死于他而言并没有那么重要,能平安走过一生就足够。
活得太久也不是什么好事。
反正这世上值得留恋的其实也就只有几件事而已。
“下次再过来,我就要对你动刀了,希望你不会介意。”
沉默半晌后,铃木裕介低语一句,随后离开实验室。
外面星河遥挂,夜幕低沉。
晚风间裹挟的草木芬芳被寒气激发得愈发刺鼻。
也不知道现在小老弟那边怎么样了。
铃木裕介对这起事件并不是很感兴趣,所以就没去。
接连几次都是他在破案,这种感觉很不舒服。
就像是在背离原本的自己。
回家吧......
铃木裕介将刚刚点燃的香烟掐灭丢掉,驾车离开。
刚到山脚,琴酒的邮件就发了过来。
这倒是个稀罕事,对方又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联系过他了。
估计是找他确认一下后续的行动计划。
也可能是什么别的事,比如新的强制任务。
想了想,铃木裕介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便直接改变路线朝基地驶去。
两个小时后。
铃木裕介终于赶到4号基地。
现在已经接近凌晨。
酒厂人均夜猫子,现在甚至能算是正常上班时间。
来到休息室,人员还挺齐全。
琴酒、基安蒂、科恩以及伏特加都在。
“威雀,你行动能不能迅速一点,让我们就这样一直等着很有意思吗?”
见他进来,基安蒂啐了一口,十分不耐烦的样子。
铃木裕介微微挑眉。
这女人之前对自己的态度还是可以的,虽然不算亲热,但至少也是同伴一级。
因为自己跟贝尔摩德‘和解’还一起做任务,关系比较亲近,所以她对贝尔摩德的怒气就顺带着蔓延到自己身上来了?
抱歉,咱们可没那么熟,我不会惯着你的。
铃木裕介脚下不停,径直朝基安蒂走去。
刚一靠近,他的右手便飞速抬起朝对方的咽喉发动攻击。
也不算攻击吧,只是给予一定的威慑。
这动作来得太快,基安蒂根本就不可能反应过来。
等她意识到不对时,身体已经贴着墙面上移到半空了。
咽喉发紧,根本无法呼吸!
基安蒂想用双手掰开那铁钳一般的束缚,却怎么都掰不动。
“基安蒂,你跟贝尔摩德之间的矛盾跟我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铃木裕介抽空单手点了根烟,白色灯光下略显青黛的烟雾萦绕在他带着半分笑意的脸前。
一旁的科恩表示有被吓到,想动手解围,被他一个眼神就瞪停摆了。
“够了,不过是一句小小的牢骚而已,你反应太过激了。”
这时,琴酒冷着脸开口。
毕竟有段时间没见面,一直相安无事。
铃木裕介不介意卖琴酒个面子。
他右手猛地松开,随后来到琴酒身旁的位置坐下,大咧咧架起二郎腿。
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你基安蒂什么身份也敢跟我大喊大叫?
但疯婆子就是疯婆子,看向铃木裕介的眼神依旧带着怨毒。
“贝尔摩德提供的信息已经很明了,基尔就被FBI藏在杯户中央医院当中。”
琴酒也没有理会基安蒂,自顾自开口道:“接下来组织的行动都将围绕这一点展开。”
“这次就是提前给你们提个醒。”
他冷漠的眼眸扫过在场众人,“我不希望这次的行动再出现什么纰漏。”
“如果出了问题,搞小动作的人一个都逃不掉。”
“我会让肮脏的老鼠享受最折磨的地狱之旅。”
铃木裕介弹掉烟灰,轻声开了嘲讽,“这么生气,看来上次的行动给你留下了很大的创伤啊。”
但琴酒这次没跟他呛声,而是点点头,眼神深邃且危险。
“的确如此,就像是基尔留给那个卧底的伤口一样,深可见骨啊。”
琴酱现在都学会引经据典了啊?
这说得显然是水无怜奈父女俩之间的事。
父女同为卧底,在已经暴露的前提下,为了提高女儿的地位,坐实女儿的身份。
水无怜奈的父亲在她眼前咬腕自杀,几乎将手腕都要咬断了。
在组织视角中,水无怜奈的形象就变成了即便已经失去所有战斗力,但还是抗住了吐真剂没有泄露组织情报,而且还抓住机会,用自己最后的武器:牙齿来实现了绝地反杀。
所以那一位才会这么看重她。
即便水无怜奈是琴酒下位的成员,她也拥有自主跟那一位联系的特权。
甚至有她参与的行动,她还会被那一位亲自要求提供行动前的活动顺序安排。
这不是监视,而是信任。
这几乎是在把水无怜奈当作行动中的第三层信息安全保卫人员在看。
只要她的邮件内容跟琴酒这边出现不同,那一位就有可能当场叫停行动。
见琴酒这么正经,铃木裕介也就不再打岔,让对方安心交代行动要素。
但琴酒说的仍旧是些没什么营养的东西。
跟铃木裕介知晓的行动安排大差不差。
A计划:先找人进医院住院寻找水无怜奈
B计划:往医院送炸弹确定基尔病房。
这两个计划相比较起来,区别也就在‘动静’上面。
营救基尔嘛,又不是跟FBI开战。
动静自然是越小越好。
而铃木裕介在这起行动中的定位仍旧是自由人。
可以自主选择是否出手并承担自由采取行动的后果。
或者说,等琴酒给他安排即时任务。
铃木裕介越想越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个临时帮琴酒填坑的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