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闻言,双眼猛的睁开,随后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拿起衣服胡乱的套在身上……
打开门只见一名黑衣人背着习承面露焦急的站在门口,而另一名黑衣人一脸警惕的看着四周。
苏晴听后不敢耽搁,回到房间将自己的药箱带上,就领着黑衣人去了习承住的房间……
此时的习承被金针扎成了刺猬,丝丝缕缕的黑色泛着恶臭的血的透过金针上的孔洞缓缓溢出……
薛神医站在床边略带担忧道:“苏姑娘,我家主子……”
“他毒再次发作,即便用金针也压制不住,为今之计只能一次性将他体内的毒素排除干净,去看看热水好了没有……”
*
将提前炼制好的药膏倒进木桶里,随即伸手去脱习承的衣服。
站在一旁的暗卫忙出声道:“苏姑娘,这种粗活还是让我来吧。”
若王爷醒来,得知苏姑娘又扒光自己的衣服,估计又得抓狂,到时候倒霉的不会是苏姑娘,只会是他们。
“你现在都快性命不保了,你们还矜持什么?”
薛神医看了苏晴跟习承一眼,轻咳一声道:“你们两个伤得不轻,这里交给苏姑娘就行了。”
两个暗卫闻言不肯离开,苏晴柳眉一挑,道:“你们是怕我吃了他不成?到底还想不想救你家主子了?”
这两个暗卫防自己跟防贼似的,她又不是采草大盗。
薛庆柏瞪了两个暗卫一眼,语气颇为严厉道:“苏姑娘要用秘法给王爷解毒,你们还守在这里作甚?是不想让你家主子好了?”
说完,看了眼躺在床上昏迷的主子。
不是他不道义,实在是苏姑娘的医术有很多可取跟学习之处,为了跟苏姑娘继续交流医术,王爷出卖点儿色相就出卖点儿呗,左右不会少块肉……
薛神医将两个暗卫带走后,苏晴将防水贴粘在他的伤口处,随即将他整个人丢在木桶中……
习承感觉自己被一圈圈冰凉的泉水包裹着,原本四处流窜的火毒好像被什么东西驱赶似的躲到了后腰处……
悠然睁开眼,他的眼前赫然出现一双黑瞳。
“你……”
苏晴猛地将手从他身上拿开,一张脸微微有些发红。
此时习承的脑袋还微微有些不清醒,带着疑惑道:“你刚刚是在摸我?”
苏晴闻言,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似大声叫嚷:“谁,谁摸你了?我那是给你按摩~”
说到这儿,突然就理直气壮起来,她可不是在帮对方按摩嘛!
“我要将你体内的毒全都驱赶到你后腰的部位,到时候通过进针刺穴的方式将毒素排出。”
“那你继续。”
“好,好了没?”
“哪儿有那么快?这种事得慢慢来。”
要命哟~
苏晴一直从半夜忙到第二天,才彻底将习承身上的毒素清理干净。
此时习承已经睡着,薛神医把过脉后,摸着胡须笑道:“毒真的清理干净了,苏姑娘的医术老夫佩服。”
苏晴捂着有些昏沉的脑袋道:“他估计到上午才能醒来,我先去睡会儿。”
颤针术一晚上用三次,尽管她力气很大,可身体依旧有点儿吃不消。
苏晴脚步虚浮的朝着卧房走去,等她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
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顶着一头如鸡窝般的头发打着哈欠出了房门。
郭氏见她如此不修边幅,扶额轻叹道:“你这像什么样子?赶紧去洗脸梳头,饭在火上热着呢。”
苏晴吃饱喝足用袖子擦了下嘴,见郭氏张口又要说教,忙站起身道:“我去看看习承醒了没有。”
话音未落人就已经跑远了,郭氏有些无奈的看着她的背影,这风风火火的性子跟那位还真像……
*
习承背着手站在窗前,他的身后跪着一名黑衣人。
“可找到了?”
“属下翻遍了花漾城周边,并没有找到净明,而净慧跟净一身上没有发现地图,想来是被净明带走了。”
习承闻言,眉头紧皱双眼泛着幽幽寒光。
“传令下去,寻找净明,不论生死。”
随着习承的话音落地,一阵风过后,刚刚的黑衣人已经消失不见。
透过窗子看着苏家略有空旷得院子,深吸一口气,本以为解了毒之后他会离开,没想到,因梵门的人跟三皇子的合作,不得不继续呆在这里。
苏家是个很好的藏身之处,以梵门跟三皇子的尿性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自己会居住在村子里。
既然要长期居住在苏家,那就需要一个可以摆在明面上的身份。
想到此,习承迈步打算去找郭氏,结果人刚出门,就见苏晴风风火火跑来,凌乱得碎发随着她的跑动而颤抖,一张白皙嫩滑的小脸宛如盛开的牡丹般惹人注目。
习承嘴角挂着连他都未曾发觉的笑意,道:“做什么跑的这么急。”
“咳~没什么。”
她可不会说自己跑来是躲清净,太丢面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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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中午,两辆半旧不新的马车朝着少田村缓缓走来,惹来不少村民围观,他们村目前只有两辆牛车,因为村子穷,很少有马车进村,没想到,这一来就是两辆……
“这是谁家的亲戚啊?”
“不知道,瞧瞧那赶车的车夫,身上的衣服都是棉料的,还有后面那车东西,咋从没听过咱们村谁家有富贵亲戚啊?”
“跟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这时车夫冲其中一名妇人抱拳道:“小嫂子,不知苏家在何处?”
“小哥,我们这个村子的人家除了嫁进来的妇人都姓苏,不知道你是要找哪个苏家?”
车夫闻言,憨厚的挠挠头道:“瞧我这脑子,我家大姑娘姓郭”
“我们村只有一位姓郭的妇人,走走走,我带你去……”
村民说着扛着锄头走在前头,一边走一边打听马车主人的情况,车夫也不隐瞒,大大方方将自家主人的信息透露出来。
得知车上坐着的是郭氏的娘家侄子一个个唏嘘不已。
他们到现在才知道原来郭氏还是富户人家的闺女。
有围在马车周围的村民疑惑道:“奇怪,既然郭氏家中小有资产,怎么会忍心让闺女给人当奴仆呢?”
村长媳妇闻言,有些小得意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有些富贵人家的仆人,比咱们日子还好哩,主人家随便给点儿赏都够咱们普通百姓几年嚼用了,有些外放的婆子跟庄头手里钱可不老少呢,前些日子距离咱们村不远的那个庄子的庄头闺女成婚,嫁妆都有六十六担呢,可把夫家神气坏了。”
“这事儿我也听说了,在咱们这可引起不小的轰动呢,平常人家嫁闺女,好的人家也只陪嫁个十二担,可那庄头硬是给了六十六担,可见当奴才只要在主人家得脸,钱财也是花不完的。”
得到‘消息’的郭氏跟苏晴早已站在大门口,看着从马车上跳下来的习承,亲切道:“来就来了,怎的还带这么些东西?”
“祖母许久未曾见过姑姑心中挂念,这次侄儿路过这里,祖母早早的就开始准备了,这些东西可都是祖母亲自挑选的。”
说完,示意小厮将东西从马车上搬下来。
一匹匹布料外加梳妆盒子等等,看着村民好不羡慕。
“本以为郭氏没有娘家庇佑,没成想……”
“瞧瞧这位小公子看上去比地主老爷家的儿子还富贵呢。”
“二丫都十七了,如今郭氏娘家的侄子过来,会不会是想亲上加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