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看着被砸的俩人眼中泛着寒光,嘴角却挂着冷笑。
真该庆幸今天来山中采花,不然也不会撞破老宅的肮脏主意。
习承看着被砸的俩人,吞吞口水,道:“你的力气真大,是天生的?”
苏晴收回自己的目光,将装满花瓣的篓子背上,边走边道:“有一次我被苏小花打昏,再醒来之后力气就变大了,具体什么原因我也不清楚。”
习承闻言没说话,这世上确实有那么一部分人跟常人不同。
他曾在战场上见过一个敌方的一个毒人。
世间的巨毒对他而言就是十全大补丸。
当初他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斩杀。为此,还损失了不少将士。
眼前这小丫头医术高超,力大无穷,若换做以往他肯定会威逼利诱将她带去帝京为自己所用,可现在不知为何,他竟不想让她涉险。
以前他想解毒后尽快回京,可当毒真的快排除干净时,他又有些舍不得这个小山村。
这么多年,他睡的最踏实的地方就是这里。
没有尔虞我诈,没有阴谋暗杀。
在即将进村时,习承纵身一跃驾驭轻功朝着苏家走去,苏晴则慢悠悠的继续往家里走。
九月底,小麦已经冒出了青尖,由近到远的望去,一片绿意盎然,让人看的心情舒爽,阵风吹来,一圈圈麦浪如同波纹一般由远至近的荡漾开来,空气中都充斥着一股植物特有的香味。
苏晴回到家后,苏婉已经做好了饭,见她背着一篓子菊花回来,道:“小妹,你这段时间一直去山上采花,这些花你打算用来做什么?”
“胭脂水粉这些东西都需要干花磨成的粉啊。”
看着有些咋咋呼呼的苏婉,苏晴暗暗决定,一定要保护好姐姐。
临近下午时,被砸的苏三强跟刘全才被人发现,苏三强被人抬回了老宅,而死掉的刘全则被带去苏晴他们曾经居住的破庙……
此时的苏家老宅里传来苏刘氏撕心裂肺的哭声。
孙大夫看着苏三强已经被砸烂的手,摇头道:“他的手老夫治不了。”
如果只是按普通骨断或骨裂,只要固定好养上几个月就能愈合。
可他这双手的骨头被砸烂了,即便是对疡医之术精通的人都不一定能治好。
“你不是大夫吗?”
“他手腕的骨头全碎了,跟普通的断骨不同,你们带他去同仁堂或许还有机会。”
苏刘氏闻言,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般,对着苏三强道:“对对对,咱们这就去同仁堂……”
看着惊慌失措的苏刘氏,孙大夫摇了摇头,即便去了同仁堂,最多也只是减轻苏三强的痛苦,恢复如初那是不可能的,除非……
苏老头借来村长家的牛车,与村里的几个壮年把苏三强抬到车上后,与苏刘氏一同驾车离开……
还停留在老宅门口的众人纷纷道:“这三强的手我看是治不好了。”
“我刚刚都看到了,那骨头渣子都刺穿皮肤了,老宅的人为了培养苏三强,单束脩一年都要十几两银子,本以为能考个秀才,结果手废了,造化弄人哟。”
有人幸灾乐祸,有人唏嘘不已,但此时苏刘氏跟苏老头儿哪里有心情理会这些,他们一心只想将苏三强的手治好。
哪怕今年参加不了乡试, 不是还有明年?
只要三强的手不废,就还有翻身得机会。
“村长,那砸死的人不能一直放在破庙吧?这,多吓人?也不知是谁家的人……”
那人的死相实在是恐怖如斯。
村长看了眼苏老头赶车的背影,吸了口旱烟道:“已经让人去报官了,到时候县令会派人过来拉到义庄。由义庄的人寻找死者家属。”
“奇怪,苏三强怎么会跟那人去山上?而且还被石头砸中!”
“这恐怕只有苏三强知道了。”
老宅的事情苏晴没有过多关注,她现在正准备给习承解毒需要到的东西。
晚饭过后,郭氏听闻苏晴要给习承解毒,什么活都不让苏晴干,直接把她赶去了习承所在的院子。
苏晴将混合了药膏的热水倒入木桶中后,用手试了试温度,对着坐在一旁挑灯夜读的习承道:“浸泡两刻钟再出来!”
之所以选在晚上给他解毒是因晚上是身体各个器官修复的绝佳时期。
“我在外面守着,有什么事喊我一声。”
原本习承还想好好泡个澡,当听到苏晴这话时整个人愣在那里,这女人该不会又想趁此机会占自己便宜吧。
“我自己会计算时间,无,无需苏姑娘特意守在门口。”
习承将‘特意’二字咬的极重。
苏晴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道:“先前给你解毒时,你身上每一处我都看过了,没什么好害羞的。”
习承:“……”
这虎狼之词你是如何脸不红气不喘的从嘴里说出来的?
习承看了眼屋外的某处,尴尬道:“苏姑娘慎言。”
他还要脸呢。
苏晴嘿嘿笑了笑,道:“放心放心,我不要你负责。”
习承听后,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心平复下来,没得一会儿自己会忍不住想掐死她。
想到此人接二连三得撩拨自己,他心中一直憋着一股邪火。
思及此,他突然抓住苏晴的手,漆黑得瞳孔深情款款的看着她道:“苏姑娘想看在下洗澡直说便是,说不定在下一高兴就同意。”
这话说完,苏晴呆了,就连躲在屋檐上的暗卫差点儿没站稳从上面栽下来。
他家王爷今天是吃错药了?
还是被别人冒充了?
这么孟浪的话都说出来!!
苏晴看着习承的一张俊脸,猛吞口水,被一个长的帅身材很哇塞的男人如此对视,让她有点儿把持不住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