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鸿睁开惺忪的睡眼,看着屋顶,还想着自己怎么就睡着了。
昨天晚上,在波士顿酒店,哈佛大学举办的宴会上,唐鸿被任命为名誉校长。
“唐总,今年世界五百强名单快要公布了,您的集团排名这次能再上升几位了吧?”
“唐总真是年轻有为,我跟唐总一般大的时候,还在车库里倒腾软件呢,这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
“唐总今年刚三十,从哈佛毕业才八年,身价竟然从一万美元做到千亿美元。”
“唐总,我女儿今年刚二十,我给她留了二十亿美元的股份,她快要从宾夕法尼亚商学院毕业了,有时间可以来我家坐坐。”
。。。。。。
恭维声不绝于耳。
要知道这是哈佛大学的校友会,能被邀请此次宴会的,身价最低的也是亿万富翁。
但这次宴会中心只有一个,哈佛大学百年来唯一的名誉校长。
唐鸿想到自己喝多了,去洗手间准备洗脸,怎么就睡着了?怎么就回家了?
“家?不对。”
唐鸿看着周围,有些泛黄的墙壁,黑色不知什么普通木材的衣柜立在床边上。
衣柜旁边是一个折叠的小圆桌,上面摆着一盘剩菜,一碗咸菜,还有两个没刷的碗。
床对面一个老式梳妆台上放着一个掉漆严重的老式磁带录音机。
整个屋子算是厨房卫生间不过三四十平米。
“我这是喝的眼花了吗?还是没睡醒?”
唐鸿急忙起来,跑到梳妆台那,看着镜中的自己。
头发油乎乎的,跟鸡窝一样,脸上黝黑,胡子仿佛几个星期没刮了。
“这是我?”
唐鸿瞪大双眼,盯着镜中的自己。
啪的一掌打在脸上,感觉眼睛里金星闪闪。
“啊~”
疼痛感叫醒了唐鸿最后的一丝迷蒙。
这是个真实的世界。
唐鸿看着墙上挂着的日历,已经被撕去了一部分。
清晰的大字映入唐鸿眼帘,1995年2月22日。
“我~这是穿越了?”
一段陌生的记忆逐渐跟唐鸿的记忆融合。
这个身子的主人公也叫唐鸿。
母亲是高中老师,患病住院了,等着钱做手术。
唐鸿只不过是个修自行车的,没事就打牌,不过算不上赌博,因为没钱可赌。
如果不是有个大学毕业的老婆,唐鸿估计连自己都养不活。
看到这些记忆,他简直无法接受,这身份地位,也太差劲了。
还没过多思考,门吱的一声开了。
进来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女人,二十多岁,身材玲珑有致,肤白貌美,头上扎着乌黑的马尾。绝对的美女。
即使放到后世的抖音里,什么都不用干,就是露个脸,都能成为大网红。
只是这个女人,眼睛里满是化不开的冰霜。
这个女人正是唐鸿的爱人,李晓,国企厂子的一名办公室文员。
李晓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桌前,看着没刷的碗筷,仿佛猜到了这个场景一样。
看着无动于衷,呆立的唐鸿。
李晓漠然的换好衣服,开始收拾菜盘和空碗。
不一会,都收拾完了。
无力的坐在床上。
唐鸿还在整理自己的记忆。
知道了李晓是母亲的学生,跟自己也算半个青梅和竹马了,如果没有母亲的全力培养,李晓也不会考上大学。
正是因此,李晓才会选择嫁给两年前当工人的唐鸿。
只是没有想到,唐鸿不务正业,竟然说要下海。
更没想到的是,下海竟然是“修自行车”,目的是为了更自由的打牌。
婆婆等着钱做手术,这唐鸿竟然还自顾自的在家睡大觉。
李晓内心里最后一根稻草压了下来。
“唐鸿,我有事给你说,你过来一下。”
唐鸿这才回过神来,总算把此生的记忆梳理了一个脉络出来。
“什么?”
李晓冷冰的眼里,开始出现了一些水雾。
唐鸿知道,制约他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钱的问题。
不管是要治病的母亲,还是李晓这两年对自己逐渐失望的态度。
更重要的是,作为重生的他,不想浑浑噩噩混过这一生,他要重登人世间的财富巅峰。
只不过,怎么赚第一笔钱呢?
比特币?计算机都没普及,这玩意的娘都不在,更不要说娘胎了。
房地产?03年才崛起,还有很多年的时间,而且自己也没那么大本金。
下海搞承包?80年代那一波红利已经过去了,自己再去,也就是残羹剩饭了。
购物网站、企鹅?基础还不到。
。。。。。。
作为一个重生者,把改革开放四十年的经济热点过了一遍,可惜没找到一个目前可行的。
突然,他想起来了一个事情。
“李晓,今天是多少号?”
李晓很失望,唐鸿竟然堕落到连日期都不知道了。
冰冷的说道:“22号。”
唐鸿确定了,即将发生一个大事,能够让自己挣到一大笔钱,就是95年震惊中外的那个期货事件。
唐鸿眼里开始出现了光亮,炯炯有神的眼睛,就像曾经登顶富豪榜时一样,锐利、睿智。
李晓感觉唐鸿有些不一样,但又说不上来。
“唐鸿,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咱妈等着钱治病,咱俩离婚吧,我把房子卖了,给咱妈治病,从此以后咱俩两不相欠。”
这个房子,是李晓在工厂努力工作,分到的房子。
不过四十平米左右,虽然房价还没到后来炒房的地步,但毕竟在省会城市汉京,这个地段的房子一平米一千多块,还是值个四万左右。
婆婆治病需要两三万,这样还能剩下一两万,也够两个人租房子,重新开始各自生活的费用了。
唐鸿听到李晓的话,捕捉到了他没有想到的一个点。
自己虽然知道挣钱的途径,但是这个年代,没有本金是不可能挣钱的。毕竟九十年代可不像后世,做个美轮美奂的PPT,写个假大空的商业计划书就能骗来钱。
唐鸿很高兴的看着李晓。
“老婆,我也有件事跟你说。咱家的房本呢?”
李晓不知该喜该悲。喜的是,唐鸿终于想起他的母亲还在等着钱治病,还算有人情味。悲的是,唐鸿听到离婚这件事,竟然没有丁点反应。感觉这两年的执着与忍耐,竟然错付了。
李晓心想,算了,事已至此,毕竟是自己提出来的卖房子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