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敲门声,响亮又急迫。
姬玉瑶急忙起床,披了件外衫,就跑出去了。
打开院门,来人正是姬毓芬的侍婢阿香。
姬玉瑶问:“怎么回事?谁中毒了?”
阿香道:“是我家小姐,三长老请姬四小姐去一趟。”
姬玉瑶丝毫没有怀疑,平日也与阿香熟悉,“前方带路,走。”
这时,桑衍也从偏房内出来了,“姬四小姐,我与你一起。”
姬玉瑶看向桑衍,见他面无血色,不想让他跟着劳累,担心道:“你还没好,在家休息,我去去就回……”
桑衍打断道:“无事,我与你一起。”
又看向那名侍婢,冷漠道:“带路。”
那名侍婢接到桑衍的眼神警告,不敢多话,转身往前走开了。
姬玉瑶与桑衍,跟着侍婢,七拐八拐地来到一个偏僻的旧院子。
三长老和三舅舅姬青海、三舅母徐氏就迎了出来。
徐氏老泪纵横,抓着姬玉瑶的手,哽咽道:“四丫头,求求你,救救你二表姐,她快不行了。”
姬玉瑶抽出手掌,拍了拍徐氏的手,宽慰道:“三舅母,别担心。带我去看看二表姐。”
一行人来到了姬毓芬的房间,一进门,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姬玉瑶皱眉,心想:这与母亲房间的气味很像。
没有停留,直奔姬毓芬的床边坐下,给二表姐检查。
果不其然,二表姐也是中了与母亲一样的蚀心毒。
没有那么严重,那条黑线仅过了小臂,而且体内也没有魔气肆虐。
不知当日二表姐在母亲房里,还接触过什么物件,导致中毒了。
过了两天,毒素蔓延,才导致昏迷的。
姬玉瑶从怀里拿出一小瓶蚀心毒的解药,喂了一颗给姬毓芬。
起身朝阿香吩咐道:“阿香,你去拿笔墨过来,我开药浴方子。”
在等待期间,跟三长老说起中毒之事。
“三爷爷,二表姐中的毒,与我母亲一样,都是蚀心毒。”
三舅母一听,身子瞬间吓得瘫软,眼泪一下就出来了。
这蚀心毒,可不是一般的毒,而是剧毒。
一经沾染,七日之内,如无特制解药,五脏六腑则会腐蚀溃烂而亡。
如今已过了三日了。
三舅步伐不稳地后退了一步,眼神空洞问:“怎么办?”
三长老显得镇定些,看向姬玉瑶:“四丫头,你有没有办法?”
“嗯,二表姐刚吃了特制的解毒丹,暂时压制了毒素蔓延。这七天,每日泡药浴一个时辰,才能彻底解毒。”
“已经吃了解毒丹?”三长老震惊。
“那日我为母亲诊断时,就与我师父研制出了解毒方案。”姬玉瑶解释道。
又将桑衍拉过来,介绍给三长老。
“这是我师父,桑公子。”
三长老见桑衍一副仙风道骨的翩翩公子模样,很是感激。
朝桑衍深深一拜,“谢桑公子的救命之恩,老夫感激不尽。”
桑衍扶起三长老,声音清冷:“三长老,不必客气。我徒儿,承蒙您照顾了。”
徒儿?
姬玉瑶,此刻风中凌乱!
这就,矮了个辈份?
看向桑衍,碰巧桑衍也在瞧着自己,嘴角微微一笑。
姬玉瑶恨不得当场撞墙。
很快侍婢阿香回来了,姬玉瑶也不再纠结辈份,拿起纸笔,写了药方,交给三长老吩咐人去备药。
三长老拿到药方,见上面写满了几十种草药、药果、兽丹等。
手心有些颤抖,这么多草药,不知能否配齐全。
艰难开口道:“四丫头,这……草药……”
姬玉瑶也明白药方上的草药很难凑齐,但她不能白送,只得隐晦地告知他。
“三爷爷,这药方千万保密,切记不可声张。有些药比较难寻,我师父也无能为力,只能找丹药公会了。”
“好好,丹药公会有就行。”
三长老不再迟疑,吩咐侍卫直接去丹药公会配药。
姬玉瑶又将母亲与姬毓芬如何中毒的怀疑,说了出来。
“三爷爷,母亲养病的那间房里有蚀心毒,这毒是从万毒魔窟里出来的。一直是谁照顾我母亲?”
“四丫头,是一个嬷嬷,出事后,她被发现投井溺亡了。”
“这个嬷嬷,来你们院里多久了?”
三长老看了看三舅母徐氏,说:“徐氏,你来说。”
平日三长老院里是徐氏掌管内宅之事,她最清楚奴仆的买卖之事。
三舅母情绪好了些,仔细回想起常嬷嬷的事。
“有一年了。那时候,我正好得了隐疾,不便行动,找我娘家人推荐一个得力的嬷嬷来,他们就给推荐了常嬷嬷。说是从皇宫出来的,年纪大了,得了恩准,出宫养老,但自个儿又是闲不住的主儿,就出来某个生计。”
“那是谁推荐给你娘家人的呢?”
“常嬷嬷自己去的徐府,那时我娘家将我找嬷嬷之事,张榜公告了。常嬷嬷拿了娴妃的亲笔举荐信,上门去了徐府。经过考察,常嬷嬷确实手艺精湛,有皇家做事风范,很是得娘家老太太喜欢,便忍痛割爱地让给了我。”
“娴妃,是谢家的人?”
“嗯,谢珺娴,谢家二老爷的女儿。”
“三舅母,平日婶婶嫂嫂们聊天,有没有聊起过姬大小姐的婚事?”
“没有,平日我们姑嫂来往不多。族长院里的事,基本听不到任何音讯。只是……”
三舅母吞吞吐吐地,想说又不敢说,眼神胆怯地瞟了瞟三长老和三舅。
三长老也想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徐氏,有什么话,直说。”
既然公公让直说,三舅母也不推辞,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我见到过大小姐私会男子,只见过一次,夜里太黑看不清模样,但从身形来看,很是高大。”
“什么时候的事?”
“八年前,我记得很清楚。因为你二表姐,第一次参加家族试炼,要准备进荒芜秘境的丹药和宝器。我去库房领取时,碰巧遇到,我当时回来还跟老爷说了,但老爷让别管闲事,后来就没再注意了。”
“那男子有没有左手臂?”
“隔得远,没看清。”
“那如何肯定是男子?”
“声音,他说了一句情话。”
“还有其他吗?”
“没有了。”
“行,三舅母,谢谢。”
“四丫头,是三舅母应当也谢谢你,有时间来三舅母这儿坐坐啊。”
“好的,三舅母,您好好照顾二表姐,我们先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