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克在侧着头看着瘫坐在地上的让时,并没有注意到一人正缓缓走到了他面前
走到跟前后,弗洛克才察觉到,于是把头正回来,便看到这站在自己面前的,是比自己矮半个头的纳拿巴
她被压伤的右手被绷带吊挂在胸前,微微抬着头盯着弗洛克,那带着一丝怨念的眼神让弗洛克有些不自在
而弗洛克很快就想起了她是谁,正是袭击过凯尼的那些调查士兵中的领队
当然现在那十三个人已经只剩下她一个了,而弗洛克很快便明白了那散发着怨念的眼神是怎么回事了
是他们第一次袭击凯尼时,弗洛克为了展现自身,开枪攻击了其中一人
但那时考虑到调查兵团或许会有翻盘的机会,于是没有下死手,只是把那人的腿打伤了,也算是为自己留一条后路,而当时的这个举动却被凯尼曲解成了故意不打死,为其引出他们藏匿的窝点
对于自己留下的这条后路,在时间的流逝下,逐渐也觉得调查兵团无力翻盘了,便决定彻底洗清自己和他们的关系
这也是为什么在自己把凯尼阴死后,搜捕利威尔时“巧合”的发现了他的藏匿点时,给跟随的中央宪兵下达了诛杀令,也是害怕自己和埃尔文不算达成合作的关系,会被他作为威胁自己的把柄,所以必须铲除
但又在利威尔的房间内“意外的”搜查出了埃尔文给自己的命令,当然那种纸条上的内容只有自己最清楚,所指的野马,也正是自己
本对调查兵团已经失去信心的弗洛克,在看到这张纸条后,心里又升起了一丝犹豫,埃尔文在纸条上写的,似乎是有着必胜的把握一般,让他不得不去深思,自己该不该按照纸条上说的去做
接着,为了保险起见,弗洛克先派出几名中央宪兵去罗赛之墙上观察调查兵团的动向,以此来分析埃尔文是否真的有必胜的手段
但很可惜,罗赛之墙那边什么都没有发生,而且墙外的据点似乎也被摧毁了,一切的走向都证明一件事实,埃尔文已经是末路残烛了,弗洛克心中微微闪过了一丝失落,但又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于是便继续让中央宪兵盯着,有情况再随时回来汇报
自己这边便正好因为要诬陷让杀害了特劳特,从而洗清自己的嫌疑,其实也有嫉妒的原因在其中
而埃尔文给自己传达的这张纸条身边的中央宪兵已经看到了,自己不可能假装什么都没查到一扔,这样就更容易引起怀疑了
于是便把纸条交给了奥赛德,并且用语言的小技巧,暗示纸条中的“野马”所指的就是让,又因为特劳特最后留下的信息是内鬼是让,奥赛德自然而然的将两件事联系了起来,本来还对此有些顾虑和怀疑的,因为这张纸条的出现,让的罪名,已经被钉死了
出于对自己判断的自信,很快便让弗洛克去抓捕让了,而这也正好为弗洛克杀害了特劳特洗清了嫌疑,同时又避开了这个“野马”的内鬼身份,隐藏在黑暗森林中,巧妙的游走在两边势力的之间,只要他想,随时可以在两边横跳
于是局面就到了现在这样
而弗洛克自然也明白自己开的那一枪可能已经让眼前的小白毛一直记恨在心,于是便打算开口说些什么
但嘴还没开口,只看见纳拿巴一个膝顶朝自己小腹之下冲击过来,而弗洛克根本没料到纳拿巴居然会又这种举动,也没来得及反应就吃了这一击
纳拿巴似乎是用了很大的力气,弗洛克在遭到这一击后捂着小腹连连后退了好几步,随后眼神错愕的想要抬头,而那一击的后劲让他感到腹部一阵难受,甚至让他双腿发软到直接毫无意识的跪在了地上
腹部的疼痛感越来越剧烈,就好似炙热的岩浆在肚子里翻腾着,而中午着急着去宪兵团抓让的弗洛克连午饭都没吃,跪在地上弯着腰干呕着,似要把肚子里的胃酸都吐出来了,嘴里不停的分泌着口水,额头也因肾上腺素的分泌不断冒出冷汗
弗洛克就这样跪在地上低着头眼神呆滞又错愕的看着自己从嘴里流在地上的一摊口水,不知她此刻在想着什么
纳拿巴捏了捏拳头,随后说道
“这一下是为了澪”
纳拿巴死死地盯着跪在地上发着愣的弗洛克,弗洛克好一会回过神来眼神有些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纳拿巴,这个像个男人的小姑娘居然连性格也不像个温柔的小女孩
更错愕的是,没想到她会大庭广众之下让自己出糗,身边的中央宪兵还站在周围,没有人选择上前去扶弗洛克一把,仿佛都在看着这场闹剧,可能已经有人在心里鼓起了掌
弗洛克呆滞了许久后缓缓的低下了头不再说话,不知是因为自己朝澪开的那一枪导致的自责,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埃尔文慢慢走了过来,但却是直接无视了弗洛克,而是走到了让的身边
在埃尔文刚刚停下脚步后,让没有抬头,但却开口说道
“他们不是敌人,至少……现在不是”
让没有再更多汇报更多内容了,只是说了这几个字,不是敌人并不意味着就会是同伴,但只要不是敌人,也就不会有太大的威胁
而埃尔文只需要知道大致就好了,剩下的还需要自己去判断
让再次开口说道
“我的母亲呢”
埃尔文没有说话,只是微微转过身朝着被挤在调查兵团最后面的利威尔班的特佩拉使了个眼色,佩特拉先是微微一愣,随后很快就明白了,原来利威尔班所保护着的,是让的母亲
但很快米克和韩吉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好解释为什么让会为埃尔文卖命了,是埃尔文用他的母亲要挟……
利威尔班的四人将让的母亲缓缓带了出来,而让的母亲在挤出人堆后,很快就看到了自己的孩子正瘫坐在地上一副颓废模样
母亲急切的跑向让,并且一直喊着他的名字
而让听到了四年都为听到的声音,那声音既熟悉又陌生,但却让他的眼神中恢复了一丝光亮,他慢慢地抬起头,看着向自己奔来的母亲,就像儿时一样,要冲过来将自己抱住的那副姿态
但不同的时,她已苍老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