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早年的裴老爷喜欢去烟花柳巷寻欢作乐，二房太太就是那时候认识的。
以前还以为这些不过都是深宅大院里妇人无聊时候的谈资，一来二去的传得远了些而已。现在从裴淑宁嘴里听来，才发觉传言是真的。
“近来又不知她使了什么手段，爹爹对她的几个子嗣极疼爱，连带着这个贱胚子。”裴淑宁又说。
几个人畅快吐槽一番，听楼下传来了锣鼓声，还有底下观众们的鼓掌叫好声。
“别再为那贱胚子烦心了，好戏开场了。”裴婉宁笑道，然后扬起下巴拔高了声音，“来上壶碧螺春。”
外面伙计道是，匆匆下去了。
说完裴婉宁捻起一块茶糕，笑意盈盈：“好戏自然要配好茶。”
戏开场了一会，白月笙看见门外经过个好看的姐儿身形有些像卓伊，才忽然发觉。
卓伊还没来。
“伊姐姐怎的还不来？”于是白月笙问。
“你不在临城好些日子不知道，伊姐姐有孕了。”胡青青回她。
“啊？”白月笙微讶。
好姐妹怎么连有孕都能撞在一起。
白月笙接着问：“如今几月了？”
胡青青掰了掰手指：“算来已经三个多月了。”
裴淑宁接话道：“如今伊姐姐身上犯懒，晨起迟些也是有的。”
不仅是卓伊，她这些时候都觉得每天懒懒的，不是想坐着就是想躺着。
“那等她来了，我可要好好恭喜她了。”白月笙笑道。
台子上的戏精彩，胡青青听得认真，鼓掌叫起好来也是声儿大。
只是自己的掌声回荡在包房里，听着大堂里观众的掌声距离自己好像有些远，还有其他包房陆续传来的稀稀拉拉的掌声，隐隐有点不满。
“咱们下回在大堂里订个位吧。”胡青青说，“离台子近些，听得真切。”
包房毕竟是在拔高而起的楼上，没有大堂里的气氛足；看戏台子的窗口虽然很大，但总有视线的遮挡。
好处就是私密性强、没有闲杂人，谈生意或是要务、家族出行什么的需要自己的空间，自然是首选包房。
像她们这种好朋友聚会，聊些闲话家常，倒是真的可以考虑一下大堂。
“好啊。”白月笙闻言欣然答应，“不如就下回吧。”
姐妹们说着话的功夫，便听卓伊清朗的笑音从门口传来。
“阿笙再不来，我都要去督军宅邸寻你了。”
姐妹们闻声一下停下了话头。
“哎呀，好姐姐可来了。”白月笙起身扶她坐到自己身边，“好姐姐想我急着见我，是怕我被司岚吃了不成？”
姐妹们闻言笑成一片。
卓伊笑着去拉白月笙的手：“我可不敢。”
白月笙帮卓伊整理身上因为坐下的动作有些微乱的衣摆：“我一来就听姐妹们说姐姐有孕了，恭喜了。”
“嗐，本来想亲自跟你说。”卓伊笑呵呵地说，“罢了，日后你就是这孩子的干娘了哦~”
胡青青抿唇一笑：“都一屋子干娘了，姐姐这孩子真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