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人跟当局打了招呼,到底如何处理就是他们的事了。大抵是以吃醉了酒无意点着了火,致使所有人葬身结案吧。”宁烨冷笑一声,“毕竟这些人在当地臭名昭著,无人在意事实,他们只在乎这些人是否消失。”
姜知宁点点头:“也是。他们落得如此,焉知不是作恶多端的报应。”
只要当局不追究就好,芜枂是为民除害,她这么想着。
“那你的事呢?”宁烨向前探了探身子。
“我的事?”姜知宁疑惑。
没来由的一句话把她都问懵了。
宁烨眼眸中多了几分笃定,他点点头,低醇的嗓音从喉间溢出:“嗯,你的事。”
临城。
上午离家时明明是云淡风轻晴好的天,哪知下午会议结束后,白月笙动身还没到码头,天忽然阴沉起来。
“这天怎么这样。方才还好好的,才过去多长时间就阴了。”景盛抬头望着阴云密布的天空愤愤。
这次忽然来码头视察,是因为昨天她在她的办公桌上发现一封匿名信。匿名信上说,商会在码头的数个货仓中有个别管理者监守自盗,盗窃金额已经过千银元。
过千银元足够在临城买一间几十间屋的大宅了,已经是不小的一笔数目,如果这事属实,那会是很严重的性质。
由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疏于对码头的管理,所以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也并不奇怪。
车子缓缓驶入码头。
码头上的工人忙忙碌碌搬货或是卸货,身上扛着几十斤重的木箱在货仓和货船之间不知疲倦地穿梭。
景盛指着离码头大门最近的一片面积不小的货仓区:“这一片的货仓都属于卓氏。”
白月笙有些惊讶:“卓氏的货仓区不是只有十多间吗,何时翻了个倍?”
景盛说:“小姐还不知道,月前卓氏二当家将破产的廖氏产业收购合并了,这西面的几间货仓原是廖氏的,如今便都归了卓氏。”
白月笙扬了扬眉尾,笑道:“啧,小尔是有两把刷子的。”
景盛闻言笑了声:“谁说不是呢。”
说笑间车子抵达了商会的货仓区。
这头工人们忙得热火朝天,一批一批来往于码头停着三艘正在卸货和送货的货船间。白月笙的视线扫过人堆里,看穿着,貌似都是普通工人。
看上去现场没人指挥有些混乱,工人们全靠多年经验将装着货品的木箱搬上应该上的船。
“这样最容易出差错的时候负责人竟不来监督?”
白月笙有些生气,话音都沉了几分。
景盛附和:“是啊,这要是错送了东西就麻烦了。”
别人只会说他们无能,东西都会送错。
车子慢下了速度,最终停在最大的那间仓库旁。
从车上走下来,吹来的风拂在面上,咸咸湿湿的,带着几分潮气。
码头上的所有声音都清晰起来。
白月笙冲景盛扬了扬下巴,景盛会意,往正在劳作的工人们那边去了。
“咱们去里边看看。”白月笙招呼身边刘楚,和他一同进了最近的一间货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