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司岚刚到宅里,便听伙计说白月笙到了已经多时。他快着步子穿过一条条廊,很快就到了内宅外。
看着厅内亮堂堂的灯火,萧司岚的步子顿了顿,唇角渐渐扬起笑来。
她在等他。
亦如从前许多个有她在的夜晚一样。
“我身上烟酒味重吗?”他问旁边跟着的薛万。
薛万稍稍凑近一点嗅了嗅:“有点。”
萧司岚闻言,直接抬步拐去了东厅。
那里日常就放着他们两人应季的衣物,以备像他这种情况的不时之需。
待他收拾好自己后,才匆匆去她所在的厅堂。
陈叔听闻萧司岚回了宅子,先行一步在东厅往内宅厅堂的路上“拦截”下了萧司岚。
看陈叔步伐略带着急,萧司岚问:“什么事?”
陈叔:“方才小姐叫了大夫,在您回来之前大夫刚走。”
萧司岚闻言心里咯噔一声,整个人一下子沉了下来,步子迈得越来越快:“怎么回事?”
陈叔跟在后面:“听闻小姐说是晚间时动了气,身子有些不适,如今好些了。大夫看过说小姐无碍,一切都好。”
萧司岚匆匆入厅时,白月笙正在自己津津有味地研究棋局,专注到萧司岚悄悄来到她身侧都没发觉。
陈叔退了伙计们,整座楼里就剩了萧司岚和白月笙两人。
白月笙低头托着下巴,白子与黑子在她的手中焦灼较量着,而她紧蹙着眉头,手里捏着一颗白子悬在棋盘之上,琢磨着该往哪下。
萧司岚轻握住她的手,就着她的手把白子下在了棋盘上一处她没注意到的角落。
“如此,便能破白子困局。”
醇厚磁性的嗓音从白月笙身侧响起。
“你回来啦?今日的应酬结束得蛮早嘛。”白月笙笑弯了眼,眉头跟着舒展开,直起身子扑到他的腰腹间。
萧司岚揉了揉白月笙的发顶,笑道:“嗯,家里有夫人等我,当然不会在外面久待。”
刚才待在她怀里迷糊的星月一溜烟跑去了沙发另一侧,倚靠着一个白色绸缎的抱枕再次入眠。
白月笙埋在萧司岚的衣服里深深吸了口气。
他身上独有的森林木质香混了阳光的味道,是让她极安心的味道。
正要问白月笙的身体时,就听她的声音传来。
“怎么身上没有那些烟酒的味道?”
这问题她刚才就想问了。
他这样的场合肯定免不了喝酒,也肯定有几个烟不离手的老烟枪。那样的环境里就算滴酒不沾或是不抽烟,身上定会沾染上这些味道,散都散不去。
怎么他身上没有味道呢。
她又向上靠近他的脸嗅了嗅,这才嗅到发间散出的些许烟酒味。
除了头发上稍稍沾染了些,其他地方一丝都没有。
萧司岚喉间发出一声轻柔的轻笑:“烟酒味难闻,我不会把那些难闻的气味带回给夫人。”
白月笙失笑:“还未成婚,某个人一口一个夫人倒是说顺了嘴。”
说笑完,就听萧司岚的声音再度响起:“夫人这样说,是嫌我称呼得过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