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笙双眸里此刻添了许多忧心和心疼。
萧司岚面上一副微讶的神情,他没想到白月笙会话锋一转忽然问起他这个。
自知瞒不过她,便作出求饶姿态。
“夫人行行好,就饶过我这一次吧。”萧司岚软着脸儿“恳求”她。
十三天前。
早间急急响起的电话铃声回荡在萧宅的书房里,显得格外刺耳。
彼时萧司岚处理军务整夜未眠。
电话接起,听筒里传来景盛焦急又带着哭腔的声音,说她遭劫,和芜枂一起失踪了。
瞬间,萧司岚心里一空,倦意全无。
其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在等消息和处理繁杂军务麻痹自己的事情中两点一线。
自鸣钟滴答滴,滴答滴。声声如鼓点在萧司岚的心上敲了又敲。
等消息的时间总是漫长的。
即便宁府的路数是顶尖的,但递一条消息所花的时间通常也要小半天左右。
桌上电话每响起一次,他的心里便紧张一回。
这样的等待如同被判死刑的前夜。
看着桌上一沓又一沓资料和秘密文件,还有另一角她的相片。
一面是关乎几千万人生死安危的数个需要他敲定的决策,一面是她行踪未卜。
一边是他肩上背负的职责,一边是他的爱人,他此生最重要的两样都在同一时段遭受了考验。
期间他有进入过几次浅睡眠,但都是没多久就被惊醒,根本无法安睡。
宁安棘手的省务终于在两天前结了尾。萧司岚再也顾不上这许多,带了几个亲信便启程往这边来。
所以是几天没歇息了,萧司岚想着。
“我也记不起了。”萧司岚说,“大约是得知你遇险,就没怎么睡过。”
白月笙心里酸涩着不是滋味。听了萧司岚的话,又想起萧司岚今日的反常和医师的话,心里的酸涩蔓延到眼中,激出数颗豆大的泪珠。
她哭得一颤一颤,呜咽着说话都断断续续。
“你怎么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身体...”
“是我的错。”萧司岚忙拿出胸前暗袋中叠好的帕子,力道极轻柔地拭去她脸颊上的泪珠子。
“夫人要责要打要罚都好。只是今晚我们早些安置,明日再处置我如何?”
白月笙点点头,泛红的双眼人见犹怜。
晚上两个人相拥而睡。听着白月笙规律且渐渐变沉的呼吸声,萧司岚心安地随她入了梦。
一夜安稳,早上醒来的时候太阳都老高了。
“醒了?”耳边传来萧司岚磁性好听的声音。
白月笙还没完全睡醒,触发了赖床属性,哼唧一声钻进萧司岚怀抱里。
她一动,萧司岚的手臂才得以顺利换个姿势。
晚上怕吵醒她,萧司岚一晚上不敢乱动,手臂都发麻了仍保持着原本的睡姿。
抱着怀里的香香软软又过了些时候,白月笙才懒懒起床。
吃完早饭后,想着有段时间没瞧见宁烨的影子了,白月笙问了一句宁烨去哪了。
“他回去了。”萧司岚说,“半夜里接到老爷子电话,急急忙忙走的,就没吵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