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的天似乎很配合，在晨间的晨光投射到林间时雨就停了。
营地里千百号人浩浩荡荡从林里撤出，快速往最近的县城那去。
路上，宁烨余光看着旁边，靠在芜枂肩膀上昏昏欲睡的白月笙，想着好像是有件事没告诉她，一时却想不起是什么事。
毕竟他总感觉自己有特别多的话对她讲，一见面就巴不得跟她讲个干净。
山路崎岖，汽车行走在坑洼道路上摇摇晃晃并不舒服。
白月笙和宁烨聊了一晚上，此刻正是最困倦的时候。难受得想入睡去缓解，怎奈车子晃来晃去，一次次把她从混沌里带去清醒。
“睡不着吗？”
感受到了她微小的动作，芜枂轻声问她。
白月笙点点头，蹙起的柳叶眉替她表示着此刻的不满。
宁烨见她如此，便问了还有多久的路。
“小姐再忍忍，不出半个时辰便到了。”同正回话。
白月笙轻叹一声。
左右睡不着，她索性坐起了身，双手揉揉双眼回了回神。
“不睡了吗？”宁烨看她动作，笑着问她。
白月笙摇摇头：“睡不着了。”她揉完双眼，一双微红的眼睛像是闪着光点，半含笑看着宁烨，“想问问宁哥哥一些事情。”
宁烨闻言，问她想问自己什么。
“跟我讲讲，这十几天里都查到了什么？”
白月笙饶有兴趣地笑问宁烨。
宁烨轻笑一声：“好。”
于是宁烨便从事发第一天到遇见她的那天统统详细讲与她听。
十几天说长不长，说短缺也不短，以至于宁烨简短了说，车子开到了医院楼底下都还没讲完。
见她进了检查室，宁烨不放心地将几个大医师请了过来，“别用那些能损伤她身子的劳什子。”宁烨交代。
尽管之前交代过，也由部下替他带过话。但他还是不厌其烦，再次跟医师们交代。
他说的是有些国外传进来的机器。他听说那些机器虽能查出人身体内部出了什么毛病，但会对人体有些损伤。
几个医师连连点头道是，纷纷表示不会用能对人产生危害的东西。
宁烨这才放心，回身坐在走廊一旁的长凳上等待。
所以是忘记了跟她说什么呢？宁烨脑里开始回想。
直到听到走廊另一端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他才终于被提醒忘了跟她说的事情。
山祈县城医院楼顶，高级病房。
白月笙背靠松松软软的枕头，半躺在被人铺得很柔软的病床上。
“宁哥哥不与我讲知宁来的事，是想给我一个惊喜吗？”
白月笙笑嘻嘻地看着正坐在她床边左侧帮她削苹果的宁烨，在宁烨抬头时对他挑挑眉。
“又在打趣我了。”宁烨无奈笑笑。
姜知宁坐在床边右侧，递给白月笙一杯刚倒好的温热水，轻轻握住她空着的一只小手：“可还有哪不舒服？”
感谢的话姜知宁不知道说了多少回，眼下在白月笙身边，她只想跟好姐妹好好说说话。
白月笙摇头，顺便接下宁烨递过来的那颗刚削好的苹果：“如今有知宁在身边，又有宁哥哥照顾着，我已经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