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白月笙看着芜枂扭头在瞧着窗外,脸上带着似有似无的忧心忡忡。周身的气压都随着他而降低了几分,瞧着像藏着心事一般。
他很少这样。
芜枂回神,看着白月笙时立时恢复了笑眯眯的双眼:“我就是在担心方才那奶奶所说的,八月大旱必有大水。水火无情,咱们快去快回才是。”
白月笙闻言放下心来,笑道:“原也不会耽误太久,回去还有其他要做的事。”
芜枂点点头,轻轻嗯一声。
“姐姐这两日未曾歇息好,现下离到那东平谷还有段路程,快小睡一会儿吧。”芜枂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肩头。
芜枂的肩头厚实,随之带来的安全感萦绕。姐俩靠在一起,斜倚在后座的靠背上睡去。
由于路途比较遥远,整整一个白天后大家还没有出宁西省。当晚入住途经的小城客店以后,白月笙由于睡了大半个白天,晚上格外精神。
刚好芜枂白天陪她睡了许久,晚上同样睡不着,就和她在客厅里放着留声机听曲儿。
前半夜两个人还能撑着眼皮,白月笙看书,偶尔跟着旋律哼哼两句,或芜枂问起书里讲的什么,白月笙会念几页给他听。
芜枂还会笑着说,“姐姐爱看书,我跟着姐姐久了,字都能识得几个了。”
白月笙则一挑眉,自然是要教会他认字的,还指望着他以后帮衬着自己。
两个人都一个性子,白天存的精力也只能支撑两个人熬到了后半夜。时间刚过两点,两个人就一前一后倒在了沙发上,呼呼睡着了。
于是第二天,两个人是顶着眼下的乌青起床赶路的。
从宁西赶去津南的这一路上,除了途中所经过的地区荒凉了些,倒没遇见那些以打劫为生的土匪。
兴许是在他们之前,土匪刚打劫了一波肥的吧,他们只能这么想。
津南是个相比于宁西王城或是南市,要时髦一些的城市。毕竟津南的地理位置很不错,许多外商来这片大陆时,总会默契似的选择津南作为首个落脚点。
所以时下外面流行什么,津南这边总会比首府或宁安更快一步兴起来。
饶是以时髦闻名,这地儿却是个贫富差距极大的城市。这也就滋生出更多的黑暗与罪恶,是个比南市还危险的地方。
因此在到达津南的时候,白月笙就做好了不久留的打算。
由于到达的时间是晚上,津南主街上路灯已经亮起,加上街道两边的商铺霓虹牌大亮,照得街道上灯火通明,异常繁华。
“这地儿怎么如此多的洋人?”
景盛扭着脑袋透过车窗张望这个看起来很富饶的陌生都市,车子才行进了两三里路,他就已经见到七八个洋人了。
有男有女,都穿着洋装洋裙说说笑笑的,或走进热闹的店铺,或步伐略快地沿着主街行走。
白月笙也在看着外面的街道,浅浅回应了声。津南对她来讲算比较陌生,先前来都是跟随着白景涛,虽来过几趟,却没有随意走动过。
正看街道看得入迷,车窗刚降下来些,“啊!”忽然听到道旁一声极凄厉惊恐的尖叫声。
“怎么了?”景盛不明所以,下意识地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