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桌周围的人们立刻骚动了起来，似乎谁也不相信白月笙手里打出的牌。
有好事的还伸出手去翻动了下白月笙刚才打出的牌，还有的往白月笙的座位瞟了几眼，无非是想确认她是否有出老千，或者偷偷换牌。
但当他们瞥向白月笙身边坐的萧司岚时，纷纷尴尬的收回了视线。
他们只是不相信这样前期一手烂牌的人就这么赢了。
更不相信这么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就这么赢了位高权重的“老油子”。
白月笙棕灰色的眸子扫过全场，心里暗暗嗤笑着这些首府来的幕僚们。
内心：赢的是我，怎么，不满意？
听到了自己幕僚们的议论声，黎先生的脸色立刻就变得非常难看，如果说非要有个比喻，那瞬间就像个腌黄瓜似的。
又绿又蔫儿。
不过他很快神色就恢复了正常，脸色诧异的表情变作了刚才那个得体的笑脸。
“白小姐赢了，真是后生可畏。”黎先生道。
黎先生的随从唤来侍者，来确认牌局的真实性。
“二位，得罪了。”侍者先对黎先生和白月笙行礼，得到两个人的首肯后，才小心翼翼的清点牌局。
牌桌旁的议论声杂七杂八，陈芸的神色也有些微妙。
侍者的手速很快，没到一盏茶的工夫，就清点完毕了。
侍者后退半步，双手自然垂在身侧俯首恭敬道：“回二位的话，已清点完毕。牌皆完好，确认赢的是白小姐。”
不料下一秒，黎先生把牌桌上的配枪上膛，用极快的速度对准了侍者。
“砰”
震耳的枪声过后，牌室内即刻安静下来。
与此同时，侍者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喊声。
白月笙微讶，赶忙往侍者的位置看去。
只见侍者跌坐在了地面上，颤抖着握着自己染上鲜红的手腕。
而他的右手已经被打穿，整一个狰狞可怖的黑红色血窟窿。
黎先生抬枪对准侍者的脑门。
“黎先生息怒！”白月笙连忙出声阻拦。
黎先生声音低沉冷冽，很明显他咬着后槽牙，双目圆睁看着地上的侍者怒道：“图谋不轨！”
一切发生得太快，大家根本没想到，更没反应过来。
呵，输了牌恼羞成怒，拿底层阶级的男侍者出气？
他的随从为自家先生主子打圆场，斥责地上的侍者：“黎先生身份贵重，岂是你等随意乱瞟的！”
幕僚们也纷纷附和着。
他们没看清事实，却选择和主子一同冤枉一个侍者，认同一个莫须有的事情。
狗腿子是这样的。
眼见着黎先生的眼神里狠厉加剧，如果没变数，侍者今晚死定了。
他在气头上，正因为输牌而心绪十分不好，白月笙本来就没想要真的要他满足一个愿望，眼下更不必“添油加醋”了吧。
“等等。”白月笙再次出声阻拦。
黎先生眼皮跳了下，一记眼刀瞟到白月笙身上：“嗯？”
“赌注，”白月笙道，“不妨就留他一命。”
黎先生眸子微动。
“白小姐，您！？”随从出声，接着就被黎先生抬手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