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里就像有根刺横着，说话和不说话都疼得要命。
“一会就好了。”萧司岚虚握着她的手。
他的手很凉。
白月笙高烧的浑身滚烫，下意识的往坐在床边的萧司岚那边蹭过去。
“小心！”
要不是萧司岚扶住她，她就滚下床了。
“去取个玻璃瓶装些冷水来。”萧司岚吩咐薛万。
刚好宅里小仓库有不少玻璃的瓶瓶罐罐，都是可以密闭的。
那些放在冷库里冰镇的小果子什么的都是塞进玻璃瓶中的，所以宅里不缺这些玻璃瓶罐。
薛万推着小车拿了几个，装满了冷水用瓶盖塞紧。
当他拿着瓶罐敲响寝卧的门，进去后才看见，萧司岚已经脱了外衣衫，只穿一身寝衣坐靠到了床头。
白月笙则是搂抱着他沉沉睡着，身上的衣衫很显然被萧司岚整理过了。
“拿过来，就出去吧。”萧司岚淡淡道。
薛万：“那晚饭稍后给您送进来吧。”
萧司岚摇头：“不吃了。”
“可...”薛万顿了顿，“小姐既已注了针剂睡下，便是无碍了。您这一天没吃，多少吃些吧。”
看萧司岚不为所动，薛万眼眸微转小声嘟囔：“等小姐病愈知道您饭都不吃，怕是会跟您...”
上次不就是...
薛万刻意拖长尾音没说后面几个字。
但就算他不说，再笨的人都能猜得出来后面会说什么。
萧司岚瞪了他一眼，就默认了让他等会端些吃的进来。
薛万窃喜。
关键时刻把这尊大佛搬出来屡试不爽，只有这位才能钳制得住自家主儿。
萧司岚把玻璃瓶放到她的身侧。
装满冷水的玻璃瓶碰触到她的皮肤时，这冷水的温度让她无意识的“嘶”了声。
很冷。
但是能降温。
高烧的她喜冰冷玩意，很快就适应身边的玻璃瓶这个温度了，脸上的表情看着也安逸了许多。
呼吸声也逐渐平稳。
刚才注射的退烧药剂的药效上来，她折腾了一整天不堪重负，整个人越来越困，抓着萧司岚手臂的手指松了些。
进入深度睡眠的她还往萧司岚腿窝里躲了躲，看样子是夜灯的亮光有些亮了，她无意识的躲光。
“睡吧，我在。”萧司岚腾出一只手，关掉夜灯，轻抚她的脑袋，“睡到明日醒来，很快就好了。”
月影映在窗帘上，丝丝夏风吹进来拂动窗帘，依稀能看到怀里人的睡颜。
萧司岚轻轻叹一声，微微合上双眼。
他一夜未眠。
就算闭上双眼，心里也尽是忐忑不安。
玻璃瓶里的水一整晚里已经换了几波，萧司岚时不时大掌覆上她的额一试温度。
还好，她有在渐渐降温。
简明第二天天刚亮时就来给白月笙看病。
不光萧司岚，他也一夜没睡。
昨夜里有几个危重病人，他辗转于手术台上，天明时分才得以下手术台，就着急忙慌赶过来了。
有一个救过来了，两个没救过来，不过这都是日常发生的，他也早就习以为常。
经历的多了自然就会麻木，反反复复再遇到时，只是会觉得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