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子内的大家纷纷屏息凝神,都在等着简明的答话。
一时间,本就面积不大的帐子内十分安静,烛火燃烧的噼啪声都异常清晰。
简明用袖口拭掉鬓边和额头汗珠,脸上转而露出笑模样:“萧爷和小姐放心,病人很好。”
帐中听见简明答话的士官们提起的心都落了下来。
白月笙松了口气,看向床榻。
床榻上的南臣依旧沉睡,额上布满细密汗珠,看得出即使在睡梦昏迷中依然很辛苦。
可是,他还没有醒来的样子?
白月笙又问:“那他何时会醒来?”
此时外面进来了端水的伙计,伺候简明洗手擦手。
简明清洗着手部:“病人身体强壮,约莫后半夜会醒来。只是...”
他拉长了尾音,视线转去了萧司岚身上。
见萧司岚颔首,简明拿着手帕擦手并上前,示意副官郑龙过来,压低声音对几个人说:“只是病人如今的状况和小姐一样,有情绪失控之象。不过不必过于担心,这是依据个人脾性的不同而有的区别,还请多多注意就是。”
嘶。
郑龙面色一滞。
完犊子了,自己师长这脾气有点...
白月笙陷入沉思。
南臣这回遭了这事很是蹊跷。
他身边围着的人多,就算是个大粗人,出门带兵至此,也和她半月前的境遇完全不一样。
这些人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手的?
简明擦完手,将手帕搭在了伙计端着的水盆盆沿儿上。
伙计略略低头,安静迈步出帐子。
路过白月笙时,白月笙视线自然的落在了伙计身上。
这个人...
“等等。”白月笙叫住这个伙计,视线停留在他的身上,从头扫到脚。
伙计只是低着头,端着水盆停在原地,出于对白月笙的礼仪而微微躬身,脸上看起来丝毫没有被叫住产生的惊慌。
白月笙就这么用一种难以揣摩的神情看着伙计,没出声,也没有别的什么表示。
一边的郑龙上前恭敬道:“小姐有何吩咐?”
郑龙只在南市的时候见过白月笙一面,平时很少听南臣主动提过,所以拿不准白月笙的脾气。
看她忽然没个头没个尾的叫住这伙计,叫住了又不说话,郑龙不知其意,所以谨慎上前发问。
白月笙唇角忽又微微弯起,她看了一眼郑龙,玩味的问他:“阿臣何时改了脾性,不用姑娘伺候,而用个爷们儿伺候了?”
郑龙还以为白月笙要干什么,神经绷紧了等她说话。
谁知道从她嘴里问出个这样的问题,郑龙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松了下来。
郑龙笑道:“小姐不知,南师长一直喜用伙计伺候。”
“哦?”白月笙撇撇嘴,唇边笑意深了几度,“可是上回你们南师长身边还有几个姑娘,我还以为你们南师长为了一解战时乏闷,会把那几个姑娘带上呢。”
郑龙听的云里雾里,还是维持着脸上的笑意,就连说话音都渡上一层笑意:“小姐您说笑了,我们南师长身边没有姑娘伺候。”
萧司岚闻言,挑了挑眉。
这伙计和他一样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