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盛没说是谁,大抵是不方便说。
看景盛的表情,白月笙心里头就蒙上了一层影。
指定不是什么好事。
景盛在后面跟着白月笙,匆匆来到会客室一旁的配套耳房。
最近处的电话在这边。
景盛关闭耳房的房门,静静守在门口处。
房门一关,耳房就形成了阻隔外界的密室。
可以很有效的防止窃听偷听。
白月笙走去桌旁,将静静放置在一边的听筒拿起放在耳边。
“你好,哪位?”
“白小姐,在下郑龙,南师长的副官...”电话那头传出郑龙略显焦急的嗓音。
带着些堵在嘴里的犹豫不决。
白月笙心里一紧,握着听筒的手也一齐发紧。
南臣身边的副官突然给她打电话,该不会是...
南臣他...
白月笙压下喉头的紧涩,“...郑副官,有什么事么?”
电话那头的郑龙默了半刻:“小姐,我知道这不应该,但我想不到其他办法了。现在也许只有您可以帮得到...南师长...”
白月笙的嗓音也跟着沉了下来:“到底是什么事...”
郑龙:“南师长似是突发恶疾,至今日已昏迷两日,如今各计划搁浅,均处在停摆状态。他醒来后便是情绪失控,众人抑制不下,只能给南师长服用镇定的药剂。看过的大夫皆说不清楚是何种缘由所致。”
听着郑龙的话,白月笙陷入了沉默。
情绪失控,不是和她一样吗。
那些人,又转头把目标换作了南臣么。
这些畜生!
电话那头无声,郑龙小心翼翼的说:“白小姐您别怪罪,我...我说的句句属实。先前南师长有严令不许我们知会您,而我们确是没法子了,才会冒着被军令处置的风险贸然打电话给您,因为南师长昏迷之时是在念着您的名字。所以...所以我才试着给您打电话,不是有意叨扰您的。”
白月笙稳住已经紊乱的呼吸,深深地吸了口气。
“他现在怎么样了?”放缓了呼吸,白月笙才开口问。
郑龙轻叹了声:“未醒。”
白月笙:“你们如今在哪?”
他刚才说计划搁浅,停摆状态。
想起南臣之前说过的,有打进首府的想法。
该不会他趁着老头和新内阁首领内斗,打进来了吧。
郑龙顿了顿:“江北。我们在江北。小姐若是肯来,我派人去接小姐,保您安然无恙。”
白月笙默了默:“照顾好他。”
话音落,白月笙挂断了电话。
她双手拂了拂面,扶额低头沉思。
她的指尖攀上双眉之间,轻轻摩挲紧蹙的眉心。
一定是很难过吧,景盛看她这样想着。
景盛不敢上前扰她思绪,悄悄出门倒了杯水送到她跟前。
“阿盛,我应该去吧?”看到景盛递来的水,白月笙淡淡问他。
白月笙不是为难什么男女有别,亦或是为难什么会给她带来麻烦。
她只是仍记得南臣之前在南市时对她说过的话。
“若是遇险,我首当其冲。阿笙,若是哪一日我与你断了联系,你一定要走远一些。去南澳,去南美都好。总之,不要再回欧洲。”
来的这么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