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外面。”半晌后,白月笙对冯妧说。
心口像被人捅了一刀,已经隐隐作痛。
冯妧觉得白月笙不对劲,但又不敢违逆她的意思。
只好乖乖退了出去。
冯妧现在还不比之前的安瑞,如果现在白月笙身边的是安瑞,她一定不会叫安瑞出去的。
花房的门被冯妧轻轻带上。
看着桌上静静放置的信件,一种未名的恐惧渐渐攀上她的心头。
它自心底而生,几乎毫无阻碍的传递到她身上每一个毛孔。
让她身上的汗毛不寒而栗。
这般程度的恐惧,她从没有过。
白月笙手里握着的拆信刀转了个方向,等心头的恐惧消减半成,白月笙缓缓走去了桌前。
就着手套,白月笙轻轻拿起信件,把里面东西自上而下倒了出来。
出乎她的意料,这信件中只有一张卡片。
只一个卡片的背面呈现在白月笙面前,就叫她瞳孔骤缩。
这卡片...明明就和那张写着密码的卡片一模一样!
那花纹,那平滑的触感。
白月笙不知不觉的左手握成拳。
就连伤口再次崩裂,染红了已经被染过淡红色的荼白织云锦缎面的手套,她都丝毫不觉了。
深红色的血液沿着指缝漏出,一滴一滴坠在花房的遍布青苔的鹅卵石地面上。
深红与绿,诡异的艳色。
白月笙颤抖着手,轻轻捻起卡片。
然而卡片上最显眼处,只写着一行字。
和之前不同,这次写的是文字。
开头是宁西省。
白月笙眼睑微微抽动了下。
这是一串地址。
再往下看,地址之后,一个“茹”字入眼。
白月茹的茹...
联想到她那时从小楼中走出的时候,横在楼外和仓库间空地上那些尸身全数不见了。
除了地上有血迹,还有些轮廓能证明尸身存在过。
就像蒸发一般,消失了。
再看这个“茹”字,她就觉得绝对不会是巧合。
记忆渐渐回笼,她堪堪记起一星半点她昏倒前的些许记忆。
她好像听到过那个人的话音。
那个人...直面过她吗!
想到这,白月笙心底里激起一阵恶寒。
右下角的字迹将白月笙的思绪带了回来,白月笙的视线挪去卡片右下角。
署名,玄。
玄是什么。
人名么。
不对。
白月笙又想起前几日胡青青对她说过的。
胡青青探知到一个名为“朝玄”的神秘组织的人曾出现过她的公馆附近。
这个“玄”字,又是否代表朝玄?
那个人是朝玄派来的人么?
一个一个疑问绕在她的脑里。
他为何非要纠缠于她!
为何要次次置她于这般恐惧之中!
就只为了让她铭记由这神秘人营造的惧吗!
这段时间她遭受过的所有委屈,各种不公,忽然拧成一股麻绳,在未名的异样作用催化下,一股劲儿的冲进心室。
白月笙忽然不受控制的挥拳砸向身前的桌子。
是左手。
深红血液变得鲜红,汩汩流出彻底染红了荼白手套。
不,要控制!
白月笙理智尚存半数,另只手握着拆信刀,颤抖着握紧左手的手腕。
负隅顽抗之时,花房紧闭的门忽然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