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和白月茹不同。
这是个男孩。
这样的年代,还未从前朝的糟粕中完全走出来,所以在大多数民众的心目中,男性掌家是天经地义的事。
白月笙当时掌家的时候,还遭到过不少反对。
她自己就是个例子。
胡青青又说:“而且付姨娘的性子那般,万一把这孩子教养的没规没矩,日后与你争夺掌家之权,又如何?”
襁褓里的婴孩就如一张白纸,未经尘世的脏污所沾染。
他们不会记得自己的生身父母是谁,至于以后要不要让他们知道自己是不是亲生,取决于养父母的意愿。
善堂来的大多数抱养婴孩的养父母都不大希望养子养女知道自己的身世。
所以才会选择抱养婴孩,而不是选择已经有了记事能力的幼童。
养父母的脾性会对孩子有所影响,但又不是必然的。
一个是血缘亲情,一个是非绝对陌生的非血缘。
白月笙也有过连续好几日的纠结。
她也曾犯难,不知该如何去做。
白月笙用随身的手帕轻轻拭掉孩子唇边流出来的口水。
“关于这些我已想过,我早有打算。”白月笙说。
她既然已经做了两手准备,那每一条路都是做了万全之策的。
姨娘选择留下,那她也就是时候去施行这条路相对应的打算了。
在白景涛知晓这件事后,白月笙把白景涛请去了书房。
白月笙原来以为会和父亲为的这个话题谈论很久,恰恰相反,在她提出想法后父亲就答应了。
所以趁着日落之前。
大家聚在了位于后院最尾端的宗祠中。
宗祠里长明灯点亮,下午怏怏日光透过窗棂投射到宗祠的深棕色地板上。
白景涛把亲自持笔书写过的纸件,极郑重的交给家庭成员互相传递。
待白月笙和汪徐宸都看完后,白景涛开口问她们:“可有什么不妥?”
汪徐宸首先摇头说未有,白景涛的视线落在正低着头,手里捻着纸件思索的白月笙身上。
“月笙,是有什么不妥吗?”怕女儿有什么忧虑,白景涛又问。
白月笙的目光定在后两句,默了半刻才抬头:“我亦未觉不妥。”
白景涛接过白月笙呈到他手里的纸件,指腹摩挲了纸张几刻,才最终交给了姨娘。
姨娘把怀里抱着的婴孩交给李妈,接过白景涛递给她的纸件。
她还有个别字不认得,所以白景涛一边在给她念着,一边她再去看。
姨娘没读过书,会认字都是白景涛从前教给她的。
白景涛念完后,姨娘视线挪到李妈抱着的婴孩身上,目光里多了些温和。
只一盏茶的工夫,姨娘爽快道好,然后叫人伺候笔墨拿来印泥,签好了名字,又盖上了自己的手印掌印。
敲敲:早在春秋秦汉时期就已经开始使用印泥了哦,隋唐时期发展为印泥的雏形,元代后渐渐发展为现在看到的印泥。
所以,我都是查过了的hhh...
有了姨娘的作保,在数个祖宗牌位前,协议就此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