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如歆徘徊在一张藤椅周围，茶里茶气的说着。
她的手流连在藤椅的椅背上。
那藤椅上，萧司岚直直的坐在上面，面无表情。
那模样，白月笙脑里堪堪浮现出一个词。
——提线木偶。
他就像个只有个空壳的木偶，神情呆滞，毫无生气。
白月笙看着他，试着叫了叫他的名字：“司岚，是我，我回来了。”
可藤椅上的他仍毫无反应。
甚至神色一丝波动也没有。
尹如歆低头看了看萧司岚，然后哈哈大笑一声：“没用的，他丢了六魄，你喊破喉咙也无法唤醒他。”
白月笙猛然一抖，面色陡然沉了下来：“你说什么？”
尹如歆：“他只有变成像木偶一样，才能永远在我身旁。”
“疯子！”胡青青狠狠道。
尹如歆挑了挑眉，并没有理会胡青青的话。
白月笙浅浅打量着面前这个和她拥有同一张脸的人。
看见这一幕的芜枂不禁发出一声小声的惊呼。
两拨人中间隔了几丈宽，这距离太远。
白月笙往前迈了一步。
“姐姐！”身后芜枂和胡青青异口同声，想要制止她。
芜枂伸出手来，拉住了她的衣角。
“姐姐，别过去。”芜枂紧皱眉头。
白月笙对他摇摇头，轻轻拿下了芜枂拽她衣角的手。
“尹小姐，我们终于见面了。”白月笙再次前迈了一步，“或许你对我的生还，对我的到来并没有感到意外，似乎早就知道？”
尹如歆冷哼道：“就知道贺鸣尘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对你心慈手软，导致被你钻了空子趁机逃了回来。”
她轻笑一声，细细打量着白月笙。
比起前几天算计到她的时候，此刻的她身形又比那时瘦弱了不少。
身上伤痕遍布，娇滴滴的蜜嗓也变得尤为沙哑；就连身上这件修身长裙都显得宽大。
她弱不禁风，尹如歆看向她脑子里浮现的词只有个“命不久矣”。
打量了白月笙一会，尹如歆笑道：“你这几日一定不好过吧？我猜，你没舍得杀他吧？毕竟他可是你以前的相好，也算是你的未婚夫。”
白月笙伸出手，傅涛见状，立刻就递上了个盒子。
按白月笙的要求，盒子外表是个非常破旧简单的。
白月笙粗略打量了眼盒子。
挺好，正符合她的要求。
白月笙取过盒子，缓缓打开盒子的盖子。
然后当着尹如歆的面，把里面的内容物扬撒了出来。
白灰的余烬被白月笙的抛洒动作扬上了天空。
然后在午后阳光的映照下，余烬像纷飞的雪花一般。
透过余烬的间隙，尹如歆看见了余烬后面，那抹渐渐勾起的粉白病态色的唇。
几秒后，缓缓落了地，在地上汇聚起几堆。
尹如歆微眯双眼，神色一下严肃了起来：“这是什么？”
白月笙挑挑眉，唇角一勾：“贺鸣尘就在你眼前，你见到了。”
尹如歆瞪圆了双眼，看白月笙的眼神像看鬼：“你杀了他，你太可怕了。”
胡青青没忍住，在后面发出一声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