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司岚和吴明谈完事后,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
茶冷了又泡,薛万在外面伺候了一趟又一趟。
等萧司岚去小休息室找白月笙的时候,她已经窝在沙发里睡着了。
手边的一卷《左传》还被她捏在手里,停留在她睡着前看的那一页上。
城濮之战。
栾枝使舆曳柴而伪遁,诱兵之计时。
看着她熟睡中微红的面颊,萧司岚轻吻上她的侧脸。
萧司岚轻声道:“甚爱看这样的书,莫不是也想做我的军师不成?”
睡梦里,她好像听到萧司岚的话似的,竟然哼哼笑了一声。
宁烨从外面办完事刚回来。
路过小休息室,听见里面有声响。
从半掩的门缝里刚刚好看见萧司岚亲她的脸这一幕。
宁烨偷偷笑了笑,把门悄悄掩上了。
第二天早上,白月笙醒来时,萧司岚就已经不在旁边了。
她伸手摸了下身边的位置,都已经冷下来了。
看样子萧司岚已经起来好一会了。
奇怪。
以往萧司岚都是早醒以后陪她再躺些时间,怎么今天不见人。
她还以为自己起晚了。
结果抬头一看时钟,也才六点半。
他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
白月笙洗漱完,打着哈欠下楼去饭厅。
“早啊。”宁烨正坐在饭厅桌前,口里衔着片白吐司。
他腾出一只手跟她打招呼。
宁烨今天还没打理仪容。
几缕青丝乱糟糟的竖在发间,呆毛可可爱爱。
她看着饭厅,都没看见萧司岚的身影。
“宁哥哥起的好早。”白月笙坐到他旁边,“司岚呢?”
宁烨:“很早就出去了,今日他要去军部见个什么人,临走留话给我叫我告诉你。”
“哦...”白月笙点头。
半刻后,伙计把她的早饭也端了来。
是和宁烨一样的规格,但量少了些,多了一份巧克力酱。
“宁哥哥...”白月笙顿了顿,“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这事给了宁烨去查,这么些天过去了,他还没给白月笙透个底。
所以她忍不住去问问。
宁烨喝了口牛奶:“他抵死不认,只说你与此事无关。萧哥和我都相信你没做过这样的事,现在的重点是,他为什么陷害你,还一口咬定是你。”
白月笙愣了下:“阿宁不是那样的人。我和他交情不错,他的保义团有我的资助,不至于忽然不明不白的来陷害我。”
他们互有利益关系,而且秦渐宁最近也是春风得意,和她并没有什么恩怨利益冲突。
不会红口白牙的害她。
除非他不想让保义团继续活动下去了。
宁烨叹了一声:“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样的世道一个女孩子的名声有多重要,他毁了一个女孩子,却没为了你澄清此事,反倒不明不白的说你和这事无关。阿笙,这事不对。”
是啊。
这事逻辑里讲不通。
无论怎么想都讲不通。
而且那些目击者为什么咬死说那晚见到了她从秦渐宁住所内出来呢。
明明那晚她商会和公馆两点一线。
宁烨看她神情,他的大手覆上了她的肩头:“放心吧,我一定替你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