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盛,稍后打个电话给卓少爷,问问他的伤可好些了,是否有别的反应?”白月笙交代。
比如说,有没有像她一样出现异常反应。
景盛道是。
离卓氏大楼只有一条街时。
几个人远远的就听见不远处传来的喊声。
车子渐渐走近时,大楼正门前早已被围个水泄不通。
比早上来时候的人多了一倍多。
白月笙叹气。
“别丧气,要好好的。”宁烨安慰她。
卓氏大楼前竖立的旗子纷纷下降到了一半。
大楼前的空地四周都有警署和军部派来的人守着,防止示威演变成暴动。
同时也是护着所有平民的安全。
有几个想趁机闹事的,都被警署的人强行带走了。
聚起的人们或有丢东西去大门的,或有嘴里骂着临城口音的脏话的,或有边哭边举着亲人遗物沉默的。
众生相,每一个人的背后都是一个故事。
大楼前一团乱。
楼前的花圃中甚至被人丢了许多花圈,还有很多丧葬用品。
这在临城的说法是诅咒,是不详。
小门处在另一侧一个深巷里,平时没什么人经过。一行人本打算像之前一样打小门进楼。
大家都没想到,这回小门外围了许多记者。
车子车头刚拐进巷子里时,记者们就迅速的围了上来。
“拜托你了。”白月笙转首对后座另一侧的宁烨一笑。
宁烨:“......”
白月笙站在楼上,小门正上方的窗前看着下面替她拦住记者,答记者问的宁烨。
真不愧是应付记者的老油条,记者问什么他偏不答。
记者们此刻简直“听君一席话,胜似一席话”。
宁烨的这门以废话应对也是一种本领。
会议室里,白月笙拿到了稿子。
戚总:“我已布置了安保在旁,楼前也有警署和军部的人,想来他们不会对您做出些什么来。”他顿了顿,“呃...当真不需叫卓少爷前来吗?”
白月笙摇头:“我能应付。他伤了脑袋,需静静养,不能再出乱子了。”
戚总看她这么说,也没再说什么。
下午三点。
沉寂多时的卓氏大楼前门打开。
紧接着,镁光灯开始闪烁。
白月笙在几个负责人的簇拥下走出来。
她一身黑衣素服,发髻轻挽,一根黑刺李木的发簪簪起。
这一身让人看着庄严肃穆。
其他几个负责人都穿着墨色或玄色长衫和西装。
伙计们则是黑白的马褂衣裤。
这样的场合,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所有人都穿黑白。
最起码在衣着上给逝者应有的规矩。
看见人出来,楼前人们的呼声更加高了。
偿命,赔钱,下台这样的字眼起伏不停。
白月笙绕过大门平台上的一处处垃圾和脏污,缓缓走去楼梯前。
她双手握在身前,对着下面哇哇大喊示威的上千人深深鞠躬。
负责人们和各伙计除保镖外,都跟随着她也一同鞠躬。
几秒后,她直起身子。
下面叫喊的人们声音顿时减弱了不少。
还有丝丝微弱的哭声随着风呜咽。
即使在白天听着也十分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