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两家都是一等一的企业。
一旦被舆论炮轰，带起大众对财阀的情绪。
遭到各方抵制，破产就会是说来就来的事。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卓氏白氏家大业大，这样大的两家企业，从外头一时是杀不死的。
这时候起了内讧，神仙也救不了。
只有齐了心，才能一转攻势。
“是。”白月笙转首对景盛说，“传话给商会，我稍后过去。还有，把周常叫来。”
薛万一看身上怀表，都已经夜里三点多了。
他看白月笙的倦容，想着叫她去歇息。
可话到嘴边还是被他咽了下去。
这样的夜晚，没有人会睡得着。
他话说出去，白月笙就会听么。
这时候怕是萧司岚都劝不动了。
正说着话的工夫，卓氏就来人报：“戚总，咱们和方氏合资的项目遭方氏单方面撤资了，和谭氏李氏的项目也搁浅了。”
戚总无奈道：“怕什么来什么，就怕出这样的事，还是来了。”
不止是卓氏，白氏的订单也有不少撤了的。
景盛已经报过了几家。
还有不少没来得及向她禀报的。
白月笙手抵着眉心，微蹙着眉：“山雨欲来，连锁反应罢了。”
“戚总，这是草拟出来的赔偿款，您请过目。”
一会儿，又来个手里拿着单子的伙计，一式两份，规规矩矩的把单子递给白月笙和戚总。
仅仅草拟的数额就高达百万。
结合下来每人能拿到一万左右的银元。
戚总：“为何数额如此高？”
伙计道：“这是现场的人与部分家属的商议结果。家属们情绪不稳，他们不敢讨价还价。”
是啊。
这样的事没得讨价还价。
伙计：“或许待他们稳定些，再派人去议价。”
白月笙和戚总出声阻止，几乎异口同声。
戚总：“不可。人命赔偿都要一而再议价，有损我们两家声誉。”
“这是账房粗略估计的损失...”伙计叹气，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微微颤着手将一式两份的单子交给两个人。
不多时，周常也到了。
手里也拿着不少单子。
都是一式两份的。
“这...”戚总看过单子，面色发白，说话的声音也带了丝颤抖。
半刻后，戚总抬眸问卓氏的伙计：“如今咱们可动用的资金有多少？”
伙计道：“账房回禀，不足两百万...”
前不久卓氏刚出了大量资金扶持新厂。
两百万银元用于正常运作够够的，甚至还很富余。
谁知道会出这样的事。
戚总看着手里的单子，双眉拧成一团。
他心里五味杂陈。
估计都下了揪出幕后黑手后，他亲手捏碎幕后黑手的心思。
白月笙管账房，能动的资金数她自己有数。
所以在看到单子后，她反倒没什么起伏。
资金还够，只不过绝对不能再出什么事。
卓氏的其中一个负责人说：“咱们几个身为卓氏的负责人，受卓老爷的器重，承蒙他老人家的信任，这时候理应为卓氏解忧。若资金不够，咱们几个各自凑出来先补上，共同渡过了难关再说后话！”
大家听完纷纷附和。
话音刚落，检查室的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