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同接受国外的教育，“一夫一妻制”已经在他们的思想中打下一种不可取代的观念。
即便白月笙是个男人，她也不愿意顺从旧思想如此。
宁烨冷哼道：“我尽力了。然而老爷子固执，商议来商议去，只达成了个我可以有自己的所爱，只不过只能做姨太。”
话未说完，宁烨又闷了口酒进去：“正夫人他早已有人选，也就是说，我此生根本不配有所爱。”
就算是自己喜欢的人，也不能与她同过此生仅有一人的生活。
常人只道世家子弟的家财万贯，不必每日为了生计劳苦奔波。
又后院众多，个个都是倾城的美人。
殊不知他们背后有常人难以理解的责任与痛苦。
这些与他们并肩而立，是他们无法逾越的鸿沟，一生无法冲破的牢笼。
他们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
更无法让灵魂自由。
看着宁烨一杯一杯的往嘴里灌，白月笙想去劝阻。
萧司岚拦住了她。
“他回国后难得这么自由，就随他喝吧。”萧司岚说。
不仅难得这么自由，也难得对人敞开心扉说这些东西。
宁烨喜欢喝白兰地，再加些柠檬汁和冰块。
可他这几杯喝得急，喝下去的是未加任何东西的纯酒。
一瓶见底，白月笙又给他拿了一瓶过来。
还给他倒进杯里，为他加了冰和柠檬汁。
听到倒酒的声音，宁烨抬起了头。
宁烨抬眸的一瞬间，眼底蒙了一层薄雾。
很快便消失了。
他自嘲的笑了笑。
他又...认错了。
白月笙看到了他眼眸里的变化，便察觉到了什么。
因为宁烨曾提起过。
宁烨曾有过一个爱而不得，又年轻早逝的女孩。
她和白月笙很像。
无论是性格，还是那双相像的狐眼。
以致于他两度醉酒都差点错认了她。
白月笙叫来伙计：“宁少爷的房间可都整理好了？”
伙计道：“昨日安排下了东厢房，已收拾妥当。”
白月笙看了看桌上的酒，觉得他喝的差不多了。
“酒饮过了伤人，天色不早，送宁少爷歇息罢。”白月笙招呼同正。
宁烨刚起身，他脚步顿了顿，对白月笙说：“我有话同你说。”
白月笙往萧司岚那边看去。
看萧司岚点头，白月笙便随宁烨走了。
他们两人之间，有相信就足矣。
宁烨脚步略带了踉跄，因此同正把他的一只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就这样扛着他走。
白月笙则是扶着他的手臂。
两边搀着，他能稳一些。
宁烨：“你先下去。”
同正将宁烨的重心转到白月笙身上，便躬身行礼退下了。
白月笙扶着他。
他身上酒气重，整个人醉醺醺的，走路不稳。
就算是不好控制方向，他也不曾逾矩半分。
不曾往白月笙身上倾靠，更不会过于靠近。
“有什么话说？”白月笙问他。
把心腹撤下去，一定有什么话说吧。
宁烨闻言，侧过脸去看着白月笙。
长廊灯下，透过朦胧灯光，他的容颜俊绝。
是天下的女子都倾慕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