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笙整个人身上被汗水浸湿,伴随着微微的颤抖,不省人事。
她头发乱得不成样子,都是方才抓乱了的。
绸缎睡裙上也被血染得红了小半。
空气里除了弥漫着的血腥味,还有点点诡异的雪松味道。
萧司岚抱她回寝卧,同时命薛万他们把全城的大夫都请来。
事发突然,形势发展的又极迅速出人意料。
薛万不敢怠慢,立刻就跑出去请了大夫来。
因为事发在后半夜,大夫们都在自家宅里睡得正香。
是薛万他们挨个哐哐敲门喊醒的。
所以大夫们过来的时候,个个都是顶着黑眼圈的。
薛万急急请大夫们进寝卧。
萧司岚正坐在床边守着她。
一见大夫,他立刻让出了位置,催促大夫快看看。
大夫一面答应着,一面围上去看情况。
这时的白月笙身上还有不少血迹,衣服没来得及换。
受伤的手指已经被萧司岚仔细包扎起来。
军部出身,包扎个伤口不成问题。
饶是包扎得仔细,但出血量不小,仍然从包扎的绷带上透出些殷红。
中医们一番望闻问切,西医们一番会诊后,又聚在一起商量。
薛万就在大夫们旁边听着,好心里有底。
大夫们让出了位置,萧司岚便坐去床边,执起白月笙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
不多时,打头的一位大夫站出来说:“先生不必忧心,小姐很好,无碍。”
大家疑惑起来。
刘楚说:“小姐如今昏迷不醒,怎么能是很好,无碍呢?”
言外之意:她都这样了,怎么能是没事?你们这些人胡说八道,怕不是庸医来的。
大夫道:“莫急,小姐此番发作,与身体无关,在于心神。”
萧司岚:“怎么说?”
大夫取下眼镜,“请问先生,小姐是否有过精神创伤?是否有过药物治疗,或是干预的经历?”
萧司岚道是。
大夫说:“那就是了,这些是由于情绪波动所带起,经以往使用过的药物催化,以至于此。”
萧司岚眉心一曲。
大夫说的是经过他们会诊得出来的结果。
药物干预,药物治疗或是精神创伤,确实在白月笙的身上发生过。
只不过此时的她还不晓得。
大夫又说:“这是后续的正常反应,不会有事。时候一到,自见分晓。”
萧司岚听着大夫的话,垂了眸子似入了沉思。
看着白月笙睡梦中仍拧巴着双眉,好像十分难受。
颤抖暂时止住了,但没有一丝将醒的模样。
刘楚:“那小姐为何仍昏迷未醒?”
大夫道:“先生们放心,小姐不是昏迷,是在睡梦里。”
刘楚:“......”
他的内心:你管这叫睡梦?
“不过切记,要等小姐自己醒来,千万不可叫醒小姐。不然...”大夫叹气,“不然适得其反。”
大夫意味不明,好像一直打什么哑谜,话说不明白。
刘楚看萧司岚神色凝重,想再问大夫几句。
大夫见状,忙躬身道:“在下言尽于此,实在不宜再说下去,请先生原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