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太太睨了吴太太一眼,“那有什么的,还不是早晚都知道的事情嗷。”
白月笙听着几个太太牌桌上斗嘴,想着自己的未来是否也会这样。
每天像她们一样无事可做,只能约人打牌听戏消磨时光。
她只陪着太太们打了几天的牌就要吐了。
这样的日子够无聊。
只希望以后有商会和学校等等时常叨扰她,能让她远离这些无所事事。
“今晚我先生的升迁派对,在南市饭店,你们可都要赏脸儿去嗷。请帖今早上就派出去了,这会儿应都送去你们府上了。”小姨妈笑着说,“阿笙,你也要去。”
刘少帅刚升官,大小也是个油水不错的官职。
因此小姨妈高兴,特意斥资在南市饭店包了个厅办派对。
一来昭告大家先生升官,二来一表他们夫妻二人恩爱,顺带把深得她心的外甥女儿带出去,给自己长长脸。
白月笙:“行。”
樊太太点上根烟,烟雾缭绕中笑着说:“白小姐可要带上情郎,让我们看看是什么样的男人入了白小姐的眼。”
小姨妈和吴太太附和。
樊太太她只见过白月笙和南臣一同出没。
但看着她和南臣保持着距离,又不像是有什么。
白月笙是未婚,因此樊太太不敢乱称男朋友未婚夫或男伴一样的称谓,怕在牌局上失了言,别人会认为她乱说话,以后在贵妇圈不好混。
即使上流社会,像这样的财阀家小姐,身边有几个男伴跟随并不是奇怪的事。
就算关系不清不楚,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思想开放了,人们的观念自然也开放了。
如今成婚的新人,最无需过问的就是婚前双方是否与人有过什么,大家心知肚明,这样的事属于你情我愿,不需知晓。
双方更不会去介意这些。
“碰。近来时局不稳,市面上的东西都贵了不少唉。”吴太太道。
“吴先生俸禄高,自是无需担忧东西贵贱。倒是我家先生,官路不顺,随时生变。近来有拉拢外援之意。”樊太太皱着眉头,心里似有千愁。
白月笙神色微妙。
噫,这是在太太们的牌桌上能提及的话题么。
还是几个人关系好,无所谓提到这些?
白月笙静静听着,低头打牌没发表什么意见。
她的眸色隐在浓密的眼睫下,无法被人窥探。
诡秘的猎人,通常以猎物的姿态出现。
小姨妈闻言,递给了樊太太一个眼神,略略瞟向白月笙。
樊太太心领神会,用唇语回小姨妈一句“晚上”。
虽是唇语,樊太太的微弱吐息还是暴露了她所表达的东西。
即便有麻将碰撞声干扰,还是被白月笙捕捉进了耳里。
好家伙,这一来二去的,名正言顺了。
片刻后,白月笙面带微笑的抬起头来,双手将身前的牌轻轻一推。
“呀,我胡牌了。”
成事是定局,胡牌也是必然。
叫她们赢钱赢了多日,好处也应该开始收束回来了。
“阿笙这手气也太好了唉。”小姨妈一边抱怨着一边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