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臣落步,背对着身后的巷口。
然后一手把白月笙护到他的身前。
从后面看,像是在搂抱她。
(在借位,并不是在抱抱)
像极了跑出来偷情的年轻人。
白月笙伸出手,指尖轻抚上南臣的脸。
一秒后一个使力,两人错位,手里的枪往巷子口的方向扣动扳机。
打了跟踪的人个措手不及。
装了消音的枪声沉闷,外面又是闹市区。
南市每天都要以这样的形式死大批的人,就算被人看到,也不会有什么后果。
人们早就麻木了。
“你们主子是谁,是范昂吗?”白月笙手里的枪戳着身前人的脑门上,语气薄怒。
唯一留了活口的人被他们打烂了手掌。
此刻正从断口殷殷流着血。
见他不开口,白月笙从南臣腰间取下来把匕首,划开刺客的右边袖口。
他的右手臂上有一处很小的印记,如果不注意看,会以为是处脏污或是什么伤口疤痕。
“原来是他豢养的死士。”白月笙笑道。
她可太清楚这个了。
这是刺青。
是作为范大帅的死士,所独有的刺青印记。
这两世在被关进地牢时,控制住她的人手臂上都有这个印记。
“想不到这出戏范大帅竟是这样的唱法。”白月笙沉吟片刻,“阿臣,你跟我来,我有东西要给你。”
范云派去的人刚找到白月笙他们的时候,离方才的刺杀行动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
白月笙和南臣正在咖啡厅里坐着,闲闲喝咖啡,闲闲聊天。
几个人懵着走去了他们的座位,恭敬道:“南师长,白小姐。”
南臣看见这贸然接近的人也有点懵。
尤其是他们穿着不像是南市人,南臣警惕着,手已经摸向了腰间的枪杆子。
“两位贵人不必紧张,我等是奉了首府范大小姐之命前来递话给二位的。”打头的人面带笑容道。
白月笙没说话,只拦下了南臣蠢蠢欲动的手,等他们自报家门说来意。
“是这样的,范大小姐命我等给二位递话,叫二位小心。”
白月笙眼瞳微动:“是何故?”
面前的人怔了怔:“南市鱼龙混杂,范大小姐心系白小姐,因而命我等前来。”
白月笙点点头,从包里拿出盒卷烟和一个小包袱递给他们:“好吧,我知道了。我和南师长自会注意些,你们一路从首府赶来辛苦了。”
几个人道谢着接过,退下了。
待他们走后,白月笙看着几个人的背影笑道:“这出戏越来越有意思了。”
范云和范昂在白月笙的问题上已经暗暗有了分歧。
范昂搭台范云拆台。
南臣道:“先是西京的人来试探,后有首府的人来刺杀,这几日注定要热闹了。”
白月笙笑呵呵的说:“热闹些好,日子不至于太冷淡,充实些。”
两个人又坐了会,白月笙累了,便起身说要回去。
咖啡馆在白月笙所住的饭店旁边,没办法开车,只可步行,穿过一条小窄巷子就到。
小巷子晚上几乎无灯,黑漆漆的怪渗人。
故而南臣送她。
“咱们总是有种奇奇怪怪的默契,你发现没有?”并肩行,白月笙忽然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