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砸在亨利脑门上,当即就红了一大块。
掉在地上,碎成数块玻璃碴。
酒洒了亨利一身,把他西装里的白衬衫染了个蛮好看的绿色。
亨利先是一愣。
白月笙一系列的动作又快又狠。
根本没给他任何反应时间。
部下们见状,纷纷举枪朝向白月笙安瑞和老赵。
老赵是个烈的,双枪在手,分别指向不同的方向。
不怎么会用枪的安瑞也学着大家的模样,把自己的配枪掏出来。
会客室内,剑拔弩张。
亨利一下子起身,怒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夫人,刚才你亲手终结了今晚的会谈!”
白月笙一脸的淡然,冷笑道:“有朋自远方来,应以礼相待。亨利先生,用不着我提醒你,这酒里有什么东西吧?”
亨利闻言一惊。
话音落,白月笙将桌上那瓶酒的瓶盖打开。
放到鼻子跟前轻轻一嗅。
这是瓶苦艾酒,属于烈酒,苦艾的味道很强烈。
酒液呈蓝绿色特纯正。
如今已经有数个国家颁发相关禁令。
本身就少见,这瓶还是个上等的醇品。
只是,闻起来味道不对。
酒里有药。
白月笙啧啧叹道:“拿这上等的酒坑害人,真是可惜了。”
看亨利眼神躲闪,不敢直视于她。
白月笙轻笑了声,流利的用德文说:“忘了告诉亨利先生,我自欧洲留洋归来,德文恰巧也会说几句。我既然敢前来与先生会谈,先生方才的威胁我分毫不怕。”
听到她流利的德文,亨利和部下们面露惊讶。
纷纷相视一眼。
白月笙此刻面对着屋内十多把枪,表现得毫无惧色。
眼里有了与萧司岚眼中不尽相同的诡谲。
唇角也跟着浮起个桀骜的笑来。
红唇娇艳,不逊至极。
亨利被白月笙瞄着脑袋不敢有什么大动作,只笑着说:“夫人为什么不怕?”
白月笙不紧不慢道:“威廉先生与您的关系,仿佛并不融洽。我若与亨利先生谈崩,我想威廉先生会很乐意与我会谈。您这回千里迢迢来我华夏,若未达成国王指派的任务,亨利先生怕是不好做。”
他们这次都是有国王指派的任务在身。
如果“不达标”,回头会领什么样的罚,可想而知。
一听见威廉的名字,亨利神色变得不自然。
他们是政敌。
白月笙这块肉,即使亨利无福消受也不会白白让给威廉。
然而在白月笙这边,已经无形之中拿捏了亨利。
亨利挥手示意部下们放下枪。
他自己则忽然转了态度,一脸笑容道:“夫人,部下办事不力,这都是误会,绝非我本意。”
白月笙睨了他的部下们一眼。
亨利秒懂,让部下们都退出了会客室。
身边只剩下一个人。
白月笙见状,晓得这是个“能屈能伸”的人。
(贬义的能屈能伸)
曾经给满目疮痍的旧朝留下屈辱的蛮夷,也不过如此。
白月笙也软下了脸:“换瓶酒,我与先生边喝边谈。”
后段的会谈挺顺利,对于白月笙提的要求,亨利有愧于先,因而都同意了。
结束后,白月笙走到门口时,顿了顿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