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笙一惊。
心里不由得升腾起一阵恶寒。
不是西京的人,更不是首府的人。
那还有什么人啊。
蓦地,白月笙脑里想起个事。
当日南臣来时,那些最终混战的势力里,除了西京首府和萧司岚的人,还有一方的存在。
那会她在病房时,有听到陆川说过。
会不会在东安那波人,和当日郊外混战的神秘势力是同一拨?
“那位佟先生可有电话打来?”白月笙问。
安瑞摇头道:“未有。”
白月笙叹气:“罢了,把公馆里的丫头伙计如数叫去庭院。”
庭院里。
丫头伙计们都被叫到一块,大家偷偷交流着白月笙会如何处置那小伙计。
白月笙出了名的和气,大家都是跟着在白家多年的,素知她从不罚下人。
有些新来的知她名声,又听公馆里的老人时常说起白月笙的好,所以对她印象也十分的不错。
“昨日看见小裴少爷那样的吊儿郎当,小姐也是气急了。”丫头说。
另一个伙计说:“自己的家仆随随便便的就听了别人的话,被人随意指使最是忌讳。阿祥年纪虽小却做事稳妥,不知昨日为何昏了头,竟能对那小裴少爷言听计从。”
冯妧:“如今世道,谁家主子还能像咱们小姐似的,不光照月发例钱,逢年过节还给放假给贴补。即便是做错了事该打便打该罚便罚,小姐也从未扣过咱们例钱。”
大家纷纷点头。
寻遍临城,大抵也找不到像白月笙这样好的主了。
大家说着说着,远远看见白月笙过来了,纷纷终止了话头。
白月笙身后跟着做错事的阿祥。
说实话,直到现在白月笙也没拿定主意如何处置他。
白月笙这边沉默着,丫头伙计们也都大气儿不敢出。
等着白月笙发话。
白月笙衡量片刻:“我知道是裴永璜的错处,可你错在不该对他言听计从。”
阿祥连连道是。
他待在偏房反思了一整晚。
他什么都想明白了。
他确实该罚。
景盛陪他在偏房待了整晚。
景盛说:“不论这事小姐如何处置,你有错处在先,也别怨她。最起码小姐不会赶你出门。”
这个年代,被赶出去的丫头伙计,是无人敢用的。
就等于干下人这条路走到头了。
阿祥知道,犯了规矩,就该当处置。
“带出去,打他十个板子,革他一月月钱。”
在旁围着的丫头伙计纷纷相视一眼。
这惩罚,已经很轻了。
伙计刚要被带走,白月笙一下拦住了欲带他走的人。
“不必革月钱了,打完便罢。”
纵使如此,临门一脚还是心软了。
她不愿做得绝,惹人埋怨。
景盛道是。
伙计也连连道谢,然后就被带了出去。
白月笙对景盛悄声说,“打完送些治跌打伤的药过去,剩下的你看着办。”
景盛点头。
他知道白月笙的意思,打了他不过是给别人看的。
送些药,再给些贴补,就算受了皮肉伤,这伙计非但不会记恨她,反而会对她死心塌地。
“从前疏于管理,是我不欲对你们狠心。家里上下和气,外边人挤破头都要进白家做工。你们都听清楚了,如今外头虽乱,但家里只要有我一天,我便会保你们一天。”白月笙厉声道。
大家齐声答是。
上下需得齐了心,她才能没有后顾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