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瑞想说,万一事败呢?
事败,不要说与他厮守。
即刻就会遭到绞杀。
安瑞深知白月笙在做什么。
这变革如果成了,好处自然不需要说。
但是失败的话,迎来的将是一场不分敌我的清洗行动。
白月笙会因此丧命!
“小姐,这真的值得吗?”安瑞又说。
值得你拿着性命做本钱,只为成就萧司岚?
放着好好的财阀小姐继承人不做,去染指这些。
在这样吃人的时代,于理不容。
“没有值不值得,”白月笙笑了笑,敛起眼底的温润,厉色尽现,“只有敢不敢做。”
这事为他而做,是她自认为欠了萧司岚的。
是上一世萧司岚未竟的事业。
毕竟白月笙要成就萧司岚。
要让萧司岚成为那个站在光下受万民敬仰的人。
安瑞叹气:“小姐既与萧爷有了结果,就不该对自己如此不负责任。你为他做这些,他该有知情权的。我知道您对萧爷满腔的情意,满天下也找不到第二个人对他不计回报的付出了。”
这做买卖的最是精打细算。
只她家小姐如此这般不求回报。
白月笙摸了摸安瑞的脸,笑道:“好了,事还没做,你便往那些坏处去想,当真要诅咒我呀?”
安瑞摇头摆手:“不敢不敢,我只是想劝劝小姐,要是您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萧爷该如何?”
白月笙点头:“好,我会斟酌一下的。”
他们返回了临城。
萧司岚为了不让白月笙白跑一趟,特地差了个人在城门口等着她。
传话人:“萧爷今日去了军部,怕小姐跑个空门,特派我来城门候着小姐。小姐若是想萧爷了,可以直接去军部。”
传话的人替他传这样直白的话,竟一点都不会脸红不好意思。
像个无情的传话机器。
胡青青在车里听见了说话,眉毛一挑,“姐夫待姐姐可真贴心呀,日后我也要找这样的夫婿。若得夫婿如此,也不枉来这世上活一遭。”
白月笙捏了捏胡青青的肉脸:“堂堂胡帮未来话事人,就这点出息?”
胡青青笑嘻嘻的说:“姐姐志向远大,我们这些寻常女子只能盼得个一心人。”
胡青青说这些没有阴阳怪气的意思,就是她们关系好,日常过嘴瘾。
和胡青青分别后。
白月笙先去了一趟钟表行。
她之前托人画了张图纸,拜托临城最好的钟表行做了只全世界独一无二的怀表。
她是钟表行的贵客,钟表行赶着几天就做出来了。
之前说要送萧司岚的礼物,就是晚了几天。
以前定制的都是要送去国外做。
现在不需了,宁安已经办了工厂,请的都是外国人。
民族企业在振兴,是好事。
她搭了陆川的车去了军部。
军部门口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如今已经不是刚开始的那些人了。
白月笙刚踏进军部大楼,就看见迎面走来的齐姜二位统领。
他们有说有笑,哪里还有当日剑拔弩张的对立模样。
齐凌看见她,笑呵呵问她,“阿笙,来找督军啊?”
嗯?
是不是军部的人都晓得他们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