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和马帮都似有种奇奇怪怪的默契一般。
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即使火拼一触即发,两方也按压着不发作。
“比谁更耐得住性子是么。”白月笙冷笑着,“有意思。”
白月笙从侧窗望出去。
他们装备精良,都是从外边偷运回来的新货。
“怪不得东安官军打不过这些人,他们的装备竟比正统官军的都要精良。”白月笙道。
胡青青:“姐姐是如何得知这些个,如何看得出来的?”
胡青青如今代掌胡帮,日日与这些东西打交道。
有些武器兵器的她都还认不全。
她这个好姐姐怎么的也是个正经人家的小姐,平日里也不是接触这些玩意的,怎么会懂这些?
这句话一下子问住了白月笙。
她也不晓得。
好似从邨江回来后她就发生了微变化。
就如她忽然会用枪,身手忽然就好了许多,观察力都敏锐了许多等等。
这感觉很奇怪,就好像一个旱鸭子忽然就会了水。
而且水性还不错,能在海上畅游一番的程度。
有关于武器这块她还没留意过。
如今看来很是可疑。
这些装备厉不厉害,对她来说只消一眼,脑子里就有了笃定的答案。
容不得她多想。
此刻她的视线里,忽然出现个骑在马背上的威猛身影。
那人神色冷冽淡漠,未有一丝暖意,尽是如刀一般剜骨的寒凉。
黝黑的皮肤上难掩一道狰狞疤痕,跨大半张脸。
手里握着的新式武器,和在马背上颠簸丝毫不减的威势。
足以见得此人的骁勇善战。
旷野之上,终被一声枪响打破了原有的奇怪默契。
司机赶紧提醒她们趴下身子,不要被横飞的子弹误伤。
各方纷纷占据有利位置,边行进边火拼起来。
枪声不绝于耳。
不长眼的子弹不停打向她们所在的车子,发出一声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耳边就像有子弹擦身而过的感觉。
分分钟挑起紧张的神经。
司机左右打转方向躲闪密密麻麻的子弹,胡青青在后座被甩得滚来滚去。
白月笙伸手把她拽了住,胡青青这才能扶稳当。
眼下一手扒着车门扶手,一手死死拽住前座。
马帮人中,只有这个人未曾动手。
无形中,就像一个护卫,依然纵着骏马与她们的车子保持平行。
胡青青见白月笙仍旧没有放低身子,一个起身把白月笙拽了住,强行让她伏低了身子。
“外面如此枪林弹雨,姐姐怎还敢不伏身躲着防备。”
胡青青的话音刚落,胡青青这头的车窗忽然被飞来的子弹击穿。
子弹直入副驾驶的座位。
碎玻璃碴碎了她一身,胡青青吓得一激灵。
白月笙微微直起身子看向外面。
那个男人已不见了身影。
他很是奇怪。
双方交战,只有他迟迟不出手,只死死看着她们的车子。
看他的架势,似乎也没有动手的意思。
难道,他认得她们?
或是有什么渊源?
司机神情十分严肃:“他们的兵马不少,敢在清晨劫路,必定是留了后手的。”
胡青青闻言眸色凝重。
留了后手,可不是什么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