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笙听着他的言辞,端起桌上刚送来的茶轻抿一口。
呵,真有意思。
需要钱的时候把她看做一家人。
投奔秦家脖子硬的那会恨不得乌眼鸡似的把她活剥生吞。
钱财可真能考验人性。
白景寅看白月笙垂眸喝茶迟迟没回复,叽里呱啦又是一顿聒噪。
白月笙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装作认真听他讲废话。
还不时对他投去同情的眼神。
周常动作快,赶着就把流水拿来了。
白月笙手里捏着流水,装模作样翻看一番,对白景寅叹道:“大伯父,近些年营生不好做我岂会不知。年景不好,岂会独独只有我白氏商会有好日子过?这是年关那阵子的流水,堂堂宁安龙头白氏商会经营惨淡,实在是有心也无力啊。”
白月笙说着便对白景寅展示了一页。
那一页上刚好是白子丰事发时,白氏商会资金紧缺,险些负债的账目。
由于单子掐在白月笙手里,白景寅无法细细查看。
只看见了个惨淡的数字。
白景寅眸里燃起的希望的光一下子就暗了下去。
默了片刻,重新燃起来。
“月笙,若商会经营困难,你的手头上定是宽裕的。你如今还未许人家,独居也用不到几个子儿,不如你暂时借给大伯父一些,等家里缓过一口劲我再还你行吗?”
他不敢登门跟弟弟白景涛借钱。
看在白月笙年纪小,阅历浅,才敢占她的便宜。
这不就是典型的欺负弱小么。
白月笙淡淡笑道:“大伯父,我能有几个子儿,我在商会入不敷出,不过是父母平日里给些体己钱,苦苦撑着罢了。”
不就是哭穷,谁不会呢。
她和白氏商会自然有钱,但绝不会借给他。
白景寅见她这么说,多少也知道她什么意思。
说她白氏商会账房知事没钱,谁信呢。
不过方才看账目,也确实数目可怜得很。
这一来二去互相哭穷,白景寅也挺难受。
他这个侄女好像并不会轻易上他的当。
白月笙:“大伯父为何不去借银行钱庄的银钱?”
白景寅支支吾吾:“多有不便,多有不便...”
白月笙轻轻应着声。
白景寅苦笑着说:“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所说的几个子儿,没准能救我于水火。你即便是拔根汗毛,也比我们的腰粗啊。”
白月笙:“?”
怎么说话呢。
比腰粗,这个比喻认真的吗?
(白景寅奇怪的比喻增加了)
白景寅他像抓住了一根稻草。
死拽着不放。
以致头脑一热,说难听了话。
白景寅此刻也反应了过来自己的失言,呸呸呸的否定着自己刚说出口的话。
白月笙轻笑一声:“一家人,您又是我的长辈,没有什么说错话一说。”她思虑片刻,“我这帮不上忙,大伯父若是急着使钱银,我倒有个主意。”
白景寅闻言,忙问她是什么主意。
白月笙缓缓道:“我有个挚友,江湖人称邱老板,偏门起家,手里最是宽裕。我如今都是管他借着,大伯父与我是亲戚,想来在邱老板那与我一个待遇。大伯父可愿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