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笙问他:“他干什么了?”
从上午她就和南臣在一起,应该说他的一举一动白月笙都知晓才是。
萧司岚一句话,整的白月笙一头雾水。
白月笙正懵着。
萧司岚看了一眼白月笙半躺着的姿势——她背靠着枕头,腰肢拧着,看起来七歪八扭的。
萧司岚眉心一曲。
然后他伸手,掰正了白月笙的身子,要她躺好一点。
站有站相,坐有坐相,躺有躺样,家里打小都是这么教的。
萧司岚道,“待会儿医生进来,见你这样可不好看。”
还以身说法,那些腰挺不直的老太太都是年轻时候像她这样七歪八扭,年纪大了才变成那样。
白月笙向来臭美,可不会叫自己变成那样。
可白月笙才不信他这套说辞。
用她的话说,“七歪八扭才舒服,你们这些人哪里知道。”
萧司岚总说她不着调。
白月笙想知道南臣干了什么,突然被萧司岚打了岔,于是她回归正题。
“你快告诉我他干什么了?”
萧司岚:“那些暗卫在南冶暗中护你时被南臣发现,南臣一阵威逼利诱赶走了他们。”
“啊?”白月笙先是吃了一惊,然后她恍然大悟道,“我说呢,怎么我出城的时候看不见他们的半个影子。”
这也就结了她心里的其中一个疑问。
白月笙笑了下:“不过他本来就不喜有人盯梢,即使不是跟踪,多看他几眼都不行。只是这回碰巧了,撞上了我的暗卫。”
南臣确实不喜欢被人盯着。
当年有洋学生偷偷跟踪她和南臣,结果被南臣一顿威胁,第二天吓得都不敢去上课。
南臣的名声,渐渐在学校里打响。
只不过是用拳头打出去的名声,以至于被人起过“拳王”的绰号。
白月笙回神,撞上萧司岚那双凝上冰霜的眼眸,和他那道冷冽的视线。
“你是否信不过我?这么大的事为何瞒我?”
就连声线也如沉到了湖底一般。
阴冷。
不用想也看得出来,萧司岚生气了。
“不是...”她眼里顿时满了怯意,垂下眸,挪开了视线。
白月笙自知理亏,不敢再答话。
这件事她确实不占理。
南臣突然来到临城,是她始料未及的事。
自打船上事起,她本来已经做好了自己面对的打算。
虽然还不知道这计划的目的。
她只是想减少这件事带来的后续效应。
病房内的气氛有些僵硬。
陆川好巧不巧的在此刻敲门进来:“萧爷,查清楚了。另一方是首府那边的人...”
萧司岚听完默了默。
从他脸上丝毫看不出意外。
就像是早就知道一样。
萧司岚神色柔和下来些:“在我的地界上,你竟想着越过我直面那些身份不明的人,若你因此丢了命,又该如何?”
就算她丢了命,只要萧司岚能安好。
她白月笙也甘之如饴。
白月笙双眼发涩,逐渐红起,只此一瞬,这些天积攒下的压力和委屈从眼里尽数爆发。
几行清泪顺着眼角流下,沿着下颌线,流进了脖颈伤痕处。
晕染了刚上好的药,激起一阵刺痛。
然后,数感交织在一起,化作了一句无力的“对不起”。
声线颤而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