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臣眼眸一滞。
“阿笙,不要自甘堕落。我听闻首府那边要恢复帝制,到时倒行逆施,与几年前有何区别。我们都是可以有光明前途的人,何必委身在这样不开化的地方,你是别具一格的富贵花,这里只会让你凋零。你不属于这里,只有南边才能让你绽放。”
南边有国外文化渗透,包容性比中原好得多。
而且现在的中原是个是非之地,他只想让她尽快逃离。
抑或是,带她远走。
“而且,你实在不必如此。你们这般,他若对你真心,早就娶你过门。”南臣道,“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阿笙,我心悦你。”
与她重逢,他才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心意。
南臣靠近她,墨色眸里尽是对她答案的渴求。
白月笙等他说完,才晓得他话里不对劲的感觉从哪里来。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与他不是别人所想的那般不堪,我们清清白白。而且我喜欢他,虽不知他的心意。但是阿臣,你素知我固执,我决定的事任谁都无法动摇的。”
他听完白月笙的话,眼里似滑过了一丝悲伤,很快就消失了,转瞬即逝。
白月笙:“我知道你对我好,在远洋的那段时候你帮了我太多,对我来说你在我心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谁也代替不了。”
南臣轻轻合了合眼,手覆上她的发丝,在指尖轻轻揉了揉。
“记住,不要让自己吃亏。你若受了委屈,就随时来西岭。西岭永远对你留着位置,我会等你。”
南臣话音刚落。
薛万从下面走了上来,恭敬道:“南师长。”
他该走了。
南臣复而抱住她,一只手扣住了她的后颈。
把她的脑袋埋在南臣的颈窝里。
白月笙能感受到他炙热胸膛下那颗起伏的心。
半刻后,南臣松开了箍着白月笙的双臂,与白月笙四目相对:“阿笙,我说的话你可记住了。”
白月笙对他颔首。
然后看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沟壑的乱石杂草中。
只要萧司岚不受首府的制约,他们大概就不会相见了吧。
更何况,南臣的喜欢,她承受不住。
南臣就像个阔别已久的好友,突然在她生命里出现,又忽然消失。
来去匆匆,却不是个过客。
只留下个幻影,在她的耳边,反复说着“我心悦你”。
去医院的路上,车内气压极低。
白月笙打趣自己:“最近受的伤比我这二十几年加起来都多。再这么下去,我这身子骨就散了,一把骨头交代在这。”
一边说一边试图给自己调整了个躺姿,让自己舒服点。
感受到她吃力的动作,萧司岚瞧了她一眼,帮她挪了挪。
白月笙见萧司岚不理会她的话,故意作妖:“还不知道西岭是个什么样子的地方,真想去看看。”
话音未落。
萧司岚:“停车。”
这两字语调冷冽,听得薛万冷汗直冒,不敢违抗,立马靠边停了。
萧司岚打开车门,轻轻拽了拽白月笙的衣角:“趁他没走远,你下车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