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驶的车里。
白月笙驾车，南臣在副驾上。
他左臂鲜血淋漓，一滴滴的淌进车里。
南臣撕下袖口，徒手将扎进去的玻璃拔了出来。
然后用撕下的袖口包在伤口处，简单的做了个包扎。
全程他神色丝毫没变。
这么粗暴的处理方式看着就疼，白月笙蹙了蹙眉。
本来南臣要开车，但白月笙说如果有人追车放冷枪，还得需要南臣来解决。
毕竟他装备齐全，十分能打。
在南端滚打摸爬几年，没点东西可做不了大军阀。
在车上开枪她不会，只有等死的命。
南臣：“我认得上面的东西，但需要照着书来翻译。”说着，他从包裹里拿出本厚封皮的书籍，对白月笙晃了晃，“这是列夫密码。”
南臣拿出白月笙给他的卡片，对着书逐个翻译。
半晌后，南臣说：“凛冬至，黎明苏醒。”
白月笙不知其意，问他是什么意思。
南臣：“我不知道。但这卡片上的文字绝对和这次他们的清洗行动有关。”
白月笙开着车，并没有留意到南臣脸上复杂的神色。
她不断的瞧着后视镜和所经过地方的行人。
她并没有发现萧司岚派来暗中保护她的人。
白月笙心里隐隐不安。
上次救秦渐宁的时候，尽管事情不大，她一个人也完全可以解决，但这些人还是挺身而出帮了她一把。
这次她遭遇了这么大的事，怎么连个影儿都没有。
她想问问南臣是否留意到这些人，却立刻打消了念头。
南臣初到临城，又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些呢。
她缓缓开口，“若是日后我有求于你，你可会帮我？”
“会。”他回答的干脆，像根本没经过思考一样。
南臣是个强大的力量。
她怕萧司岚以后会受首府进一步的牵制，她想先下手为强，促成这两人私底下的合作。
如果促成，对两方都是个共赢的事。
忽的一只炙热略带着薄茧的手触碰着白月笙的玉颈，为她拭去从那道匕首伤痕里淌出的血。
白月笙下意识的往另一边侧了侧身。
她不习惯成年男性的触碰。
除了萧司岚。
她有意的闪躲让南臣动作微微一怔。
而后收回了手。
南臣余光里看着驾驶位上的白月笙。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现在的白月笙对他没了以前的亲密。
就连称呼都带着疏离。
当得知徐平和其他几个人的死讯时，他按捺不住派人查过白月笙，得知了她的近况。
包括她前不久退婚，月前又掌握了商会账房大权这些事。
他知道这次来临城的危险性，他只是来见见她。
他这样刀口舔血，常行走在战场上的军人。
他不怕死，只怕以后没机会再见。
车子缓缓到了临城城门，白月笙故意放慢了速度，让南臣整理一下露出包裹的枪杆和他一身的狼狈。
毕竟城门看守的眼神都十分好使。
看守们粗略的看了车里一眼，不见异常就放行了。
“就这样出城，不怕那些人会对你的家人朋友做些什么？”南臣问她。
白月笙摇头道：“他们不敢。且不说我家人朋友的宅子有护卫看护，现下他们已经在南冶闹出大乱子，又怎么会去临城中心公然劫走我的家人。”
南臣剑眉轻挑，点了点头。
“而且，有人帮助我们，必不会让我们命丧于今日。”白月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