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笙她们刚安顿好,秦渐宁就来了。
安瑞打开门,见秦渐宁手里拿着个盘子。
盘子里面有些水果,点心和瓶威士忌。
白月笙看到他,请了他进来。
秦渐宁把东西往房间外厅里的小桌上一放,对白月笙笑道:“阿笙,我弄了些下午茶来,多少吃点喝点,探诗从小娇生惯养,家里无人挟制的住她,别同她一般见识。”
秦渐宁边说边给两只酒杯倒酒。
白月笙从里屋走出来,坐到外厅沙发上。
她捏起酒杯,慢慢抿了一口道:“我不同她计较。不过话说回来,你的伤可好些了?若是没好全可不能喝酒。”
白月笙想起那天秦渐宁伤得很重。
正逢白家出了事,她无法照顾他。
她只把伙计景盛留了下来,安排安瑞日日送些东西过去。
最后也只是听了景盛的话,“秦三少爷伤好的差不多了,因而秦三少爷叫我送他回了秦家。”
景盛还说,秦渐宁嘱咐他,叫白月笙别为他担心。
秦渐宁晃了晃杯中的酒:“放心吧,都好了。”
白月笙笑了下:“那就好。”她眸子微转,话锋一转,“你们坐这班轮渡是要去哪儿呀?”
这个节骨眼,乘坐这班轮渡,又同为临城人,秦家又属世家。
这也太巧合了些。
秦渐宁沉吟片刻,饮尽杯中的酒:“我们此番确实是为了邨江那单生意。”秦渐宁顿了顿,“只是我没想到白氏商会派来的人是你,若你不愿意,我可以让秦家退出。没关系的。”
秦家的目的不言而喻,已经开始明面上与白家抢夺了。
叫对家故意放水可不是白月笙喜欢的作风。
白月笙闻言,摇头道:“咱们公平竞争,我不喜走这样的捷径。”
秦渐宁将桌上一碟樱桃推到白月笙面前:“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着你救我一命,想还你些什么罢了。”
白月笙捻起颗樱桃丢到酒杯里,淡淡道:“阿宁,咱们自小相识,我救你不为了让你还我人情。你是义士,是革命需要,你活着更为了国家和人民。”
这年头军阀割据,弊病丛生,革命义士在夹缝中生存。
秦渐宁这样有抱负的世家公子哥少之又少。
秦渐宁闻言默了片刻。
他点头道:“阿笙,白氏商会能选你做继任者,真的没选错。我是不是该重新认识你了。”
说完,他哈哈笑了下。
白月笙含了颗樱桃,在口里抿化开。
樱桃酸甜,混着威士忌的辛辣刺激味蕾,丝丝回甘。
白月笙笑了笑:“我可不是那个受人欺负的小受气包了。如今谁再想欺负我,可不能了。”
两个人在房里畅谈了一个下午。
直到了傍晚,桌上的酒喝了大半。
两人觉得有些饿了,才出门准备去餐厅。
“不叫上你妹子一同去?”
白月笙看秦渐宁直奔客舱外,她问他。
秦渐宁边走边说:“就咱们,走吧。”
白月笙也不再问,随他一同去了餐厅。
每个客舱都有一到两个专门配备的餐厅。
在侍者的带领下,两人来到了上舱的餐厅。
餐厅很安静,只有餐盘刀叉碰撞的清脆声,还有钢琴弦乐声。
环境很优雅。
有权有势的人们都注重私密性,所以餐厅的食客零零落落的坐着。
或用餐,或喝酒闲聊。
两人选了个僻静处落座。
侍者手拿菜单走来,恭敬问:“两位需要点些什么?”
秦渐宁要了份牛排,一份蔬菜,再加一方蛋糕。
白月笙则要了一份焗意面。
侍者问他们要不要酒。
秦渐宁和白月笙眼神一对,要了瓶红酒。
菜还未上齐,白月笙就看见秦探诗独自一人进了餐厅。
秦探诗也看见了两人,本来想过来拼个桌,但仔细一看秦渐宁那张不愿意搭理她的脸,悻悻走开了。
白月笙微微对秦探诗点头示意,秦探诗耷拉着脸回礼。
“四少爷怎么没来?”白月笙问他。
以往这种重要的事不都是交给野心勃勃的秦渐闻么。
秦家家主也不怕这两兄妹砸锅。
“阿爹叫阿闻掌家,谈生意这种事自然就交给了我。”
秦渐宁和白月笙轻轻碰杯。
白月笙笑道:“有钱拿还能游山玩水,不正是合你心意么?”
秦渐宁:“等会儿你若是没事,这船上有牌室,咱们去打牌。你会打牌吗?”
白月笙嘴角噙笑:“愿作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