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白景寅一家人欢欢喜喜的搬进了从前的贺宅。
但几个人一进了宅子,有点傻眼。
一家人的嘴脸也显露无疑。
“爹,这什么破房子,也太小了吧?咱家老宅都比这个大!”
说话的是白景寅大女儿,名叫白子瑜。
白子瑜皱着眉头,环视着宅子。
要不是家道艰难,手里有个老爷子的遗嘱,来临城逃难。
她才不愿受这样的委屈!
妹妹白子霓也附和着姐姐:“他们自己住着那么大的宅子,倒叫咱们住这样的破地方。好歹也是一家人,就差别如此大,像什么话嘛!”
小女儿白子昭柔着声音道:“姐姐们,咱们能在这宁安省会有套宅子就不错了。这是套洋房,位置也挺好。初来乍到的,总这么挑拣不好。”
白子瑜气不过,推了白子昭一把,指着白子昭的鼻子厉声道:“多嘴的东西,才来几天啊,胳膊肘就往外拐。”
白子霓翻了个白眼,不说话。
弟弟白子丰看惯了白子昭被欺负,他装作没看见似的,径直走上了楼。
白子瑜愤愤道:“你看那个白月笙的狐媚模样,一看就是个婊里婊气的主,风骚惯了。那日竟叫我给她揉肩,真是不拿咱们当人看。”
白子霓道:“是啊,听闻比咱们大好几岁呢。这个岁数都不嫁人,还不知道背地里勾搭了几个男人,真不要脸。”
白子瑜一下就来了兴趣,拉着白子霓道:“你没听那日诗姐姐说么,这白月笙原是配了人家的,临门一脚退了婚。啧啧啧,准是干了什么,叫未婚夫一脚踹了。”
白子昭轻轻叹了口气,就上楼去了。
这白子昭就是那日从白家宅子走时,对白月笙有礼的那位。
她从小就受到两姐姐的欺负,还日日听着两姐姐说别家姑娘的坏话。
她以前不是没好言劝过。
但这两姐姐凶悍不讲道理。
每次她一开口,就遭到两姐姐的辱骂。
甚至有几次还对她大打出手。
爹娘和弟弟置身事外,丝毫不管。
“爹,我们看不惯小伯父他们家。凭什么他们家就能这么欺负咱们?”
白子瑜跑到白景寅面前,撒娇着晃晃白景寅的手臂。
白景寅慈爱的抚了抚白子瑜的头发:“乖,忍一忍。爹早晚把商会拿回自己手里。”
白子霓也跑上去凑热闹,她嘟着嘴道:“爹,怎么忍嘛,你看那白月笙颐指气使的模样,那日还故意叫姐姐揉肩,对咱们基本的礼仪都没有。”
白景寅道:“是啊,白月笙确实过分。不过你们放心,等咱们站稳了脚跟,别说一个商会,她白家的宅子也都是咱们家的。到时候临城财阀白氏,便是咱们家了,再也无需看人眼色,惶恐度日。”
白景寅自信的笑着。
白子瑜和白子霓兴奋的趴在白景寅的肩头。
白子霓:“爹,就靠你了。”
“放心。咱们家有靠山,同白家也有过节。我有把握!”
白景寅自信满满,眸底蒙了一层阴鸷。
白景寅一家,实属蛇鼠一窝。
......
胡青青一连约了白月笙好几日,白月笙都没时间。
终于在立冬这天,如愿以偿的约到了好姐姐。
两人一道去了琅绛楼听戏。
立了冬,气温陡然变冷。
白月笙换上了棉里儿的旗袍,外边罩着的外氅也都是带棉子的。
饶是这样,还是冷的嘶哈嘶哈的。
琅绛楼的门已应了节气,换上了动物皮毛的门帘。
屋里屋外,简直两个世界。
雅间里生着火炉,一进去白月笙就坐到了炉子跟前烤火。
琅绛楼伙计悄悄走进来,恭敬道:“两位小姐,要点什么戏?”
胡青青眼前一亮:“骞部的拿手戏,各来几出。今日我给钱,尽管唱!”
伙计视线转向白月笙身上:“好嘞!那白小姐要点什么戏?”
白月笙刚烤温热的手在脸蛋上烘着,淡淡道:“胡小姐已点,我就不必了。”
胡青青喜欢骞部,就叫她今日听个够吧。
胡青青贴到白月笙身旁,挽着她的胳膊,亲昵道:“姐姐真好。几日不见姐姐,可是个大忙人了,都快接管白氏商会了。”
白月笙:“你哪里晓得我的难处?我为女子,又无经验,都被人骂惨了。”
胡青青脑袋一下子从白月笙肩头弹起来。
“谁敢骂你!我带着胡帮弟兄放火烧了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