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白景涛苏醒。
问过了医生,医生说需留院观察几天。
白月笙这几日,家中慈善堂和医院三点一线。
白景寅一家在这三天,来过几趟。
白月笙虽然叫人以没人在家为理由拒了他们,但事不宜迟,迟则生变。
还是要有个决定。
白月笙来到医院,叫曾叔把汪徐宸带回家歇息。
她把白景寅一家人来临城要财产的事,从头到尾全告知了白景涛。
她递给白景涛那份复刻的遗嘱。
“父亲,以前的事我不晓得,因而不知如何做决定。”
白景涛闻言,叹息一声。
把以前的事统统给白月笙说了出来。
由于白月笙祖母地位尊贵,与白老爷子的结合属于下嫁。
当年白老爷子管不住自己,背着白月笙祖母,在外养了个女人。
那女人来历不明,据说是青楼女子。
不久后,那女人便生下一子。
取名白景寅。
白景寅出生的时候,祖母正怀着孕。
对白老爷子做的事一概不知。
白景寅正式归本家,是他四岁的时候。
白景寅母亲病死,白老爷子不忍骨肉在外漂泊,才顶着压力给接回了家。
祖母虽生气,可木已成舟,无可奈何。
但白景寅天生气性高。
他嫉妒白景涛,觉得自己是白老爷子私生子,身份低微,所以处处针对白景涛。
白景涛说着,伸出手臂,露出手臂内侧。
白月笙一瞧。
父亲的手臂上,有块狰狞的疤痕。
这么多年,她从来都不知道这疤痕的存在。
“是你大伯,把烧红的木炭丢到我身上。我躲不及,用手去挡,才落下了这疤。”白景涛微闭双眼,缓缓道,“他做过的事何其多,这些只是皮毛。”
自从出了这事,白景寅看家里未曾惩罚于他,越发狂妄。
他把年幼的白景涛带去了水塘边,把白景涛死死的按在水塘里。
差点让白景涛溺死水塘。
多亏当年路过了一农民,救下了白景涛。
可白老爷子偏爱这孩子,知道了这事后,竟只关了他一个月。
且禁足期间,仍好吃好喝的待着。
成年后,到了说亲的时候。
白老爷子不合规制的为他说了门好亲事。
那姑娘就是大伯母施霖。
施家是旧王朝时的名门,曾出过不少的高官。
虽然现在已没落,但当年嫁给白景寅时,家族仍兴旺着。
两人心眼坏得很,时不时就给白景涛使绊子。
白月笙祖母有心治他,白老爷子却回回护着白景寅。
加之祖母家族人丁凋敝,没了倚仗。
在白家也空有个正夫人的名头。
所以白老爷子才对她全然没了畏惧。
再到后来,白景涛有了白月笙母亲和付姨娘。
妯娌们不睦,日日吵架。
至于白景寅最终被赶出家门的导火索。
就是施霖致使汪徐宸小产。
白月笙心里一惊:“什么?”
白月笙捏紧了拳头。
在那以后,祖母心一横,在白老爷子不在家期间,把这家人赶出了家门。
并且宣布,白景寅是私生子,并无继承家产的可能。
没想到白老爷子提前写了遗嘱,做了后手。
这老爷子,怎么如此离谱,是非不分。
“他们凭什么来拿我们的东西?”白月笙咬牙。
白景涛:“他们可有难为你?”
白月笙摇头道:“他们如今东西未到手,又不知我脾性,还不敢对我怎样。”
白景涛松了口气:“那就好。”
“可是,我们该如何做?”
白景涛闻言,怔怔望着天花板,默了良久。
白月笙道:“若不给,传出去说咱们对老爷子有悖孝道,于咱们名声不利。可是若给了,岂不是冤大头?他们哪来的脸来要?”
白月笙气的小脸通红。
“他们可曾为白氏商会做过一分一毫?况且他当年出走,已是默认了分家。既然已分家,便与咱们家再无瓜葛。可这遗嘱可如何是好?”白月笙眼眸微动,“不如,咱们把那块烫手山芋给他们?”
白景涛望着白月笙,思索着。
白月笙眸子里透着股子邪性,又言:“东西咱们给,先不至于砸自己名声。只不过如何把握住,人各有命,就看他们有没有这个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