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约而同的,往声音发出的雅间看去。
秦探诗端坐一边,而另一边,坐着两个交叠在一起,浓情蜜意的男女。
仔细一瞧,那男人是秦渐闻。
他身上的女郎,妩媚动人。
秦渐闻和秦探诗看见白月笙她们,显然吃了一惊。
秦渐闻神色一滞,猛然反应过来,把怀里女郎一把推开。
“这么巧,你们也来听戏呢?”秦渐闻稳了稳心神,恢复了神色。
女郎瞧了一眼进来的两人,翻了个白眼,出去了。
卓伊伸出手,拦住了女郎。
“谁让你走了?”卓伊沉下了脸,冷冷道。
“怎么,小姐管不住自己的男人,拦住我做什么?”
女郎出言不逊,一下激怒了卓伊。
卓伊巴掌一挥,女郎的脸上,留下个清晰的巴掌印。
“你打我?”女郎急了,吼道。
好在女郎喊叫时,正逢一阵锣鼓喧鸣,盖住了她的声音。
所以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打你就打你,又怎样?”卓伊狠劲儿上来,抱着胳膊,目光凌厉。
女郎折回秦渐闻身边,楚楚可怜的伏在秦渐闻膝头上,指着卓伊哭闹道:“秦四少,她们骂人,给我做个主行吗。”
秦渐闻推开她:“滚。”
女郎一怔,哭着往雅间外面走。
卓伊本还想堵她,白月笙拦住了卓伊。
“她不重要。”白月笙悄声说。
卓伊翻了女郎一个白眼,还是让她走了。
“两位,这是琅绛楼,雅间是我们的,不是卓小姐您家的,请您客气些。”
秦探诗靠在椅子上,说。
秦探诗不敢正大光明说白月笙,只把矛头对准了她不熟悉的卓伊。
卓伊斜睨秦探诗道:“秦小姐,识趣就闭嘴,小心我连你一起打了。”
秦探诗脸色微变,她亲眼见了卓伊方才那番,心里本就有些惧。
又看卓伊气头上的模样有些可怕,应是个不怕事的主,终是没说什么,老老实实闭了嘴。
白月笙缓步到秦渐闻面前。
她俯身,缓缓接近秦渐闻。
白月笙拽紧秦渐闻的衣领,直勾勾盯着秦渐闻双眼。
眼底的狠辣犀利各占了五分。
那眼神,当真骇人。
和少时那个柔弱的女孩子,平日人前那个温柔知性,千娇百媚的深闺小姐白月笙,截然不同。
“程焕,你野心渐长,如今根基未稳,就想作死么?”
秦渐闻先是一愣,他眸色一沉,又极快的堆满了笑容道:“月笙,方才是误会,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白月笙不吃他这套,攥紧了捏着他衣领的手。
“知宁她就在旁边,需不需要我叫她过来?”
秦渐闻一听,连连摇头,说着“我觉得没这个必要吧”。
卓伊冷笑道:“误会?当我们是瞎的么?”
“程焕,知宁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喜欢你,我拦不住。若被我知道你日后对她不好,或再发生方才的状况,我会以我的方式对付你。”白月笙捏着他衣领的手往上提了提,迫使秦渐闻抬起了脑袋,“捏死你,不费吹灰之力。听懂了?”
秦渐闻眼角抽动了下,他点点头。
秦探诗咬着唇,敢怒不敢言。
毕竟秦家根基在威绗,于临城属初来乍到,四大世家皆看他们不爽。
若被抓住了一丝错处,立刻会变成过街老鼠。
所以秦家人谨慎。
偏秦渐闻被临城的纸醉金迷迷了眼,得了丝好处就膨胀,不知好歹,偷吃没吃着还被抓。
“懂了就好,懂了才能记住。”白月笙松开他的衣领。
秦渐闻憋了半天,脸都快憋红了,赶紧猛吸了一口气。
“听着,看在少时与你相识一场的份上,我饶你一回。今日的事,就是给你提个醒。倘若日后你老实,咱们还是老样子,我待你还如少时那般。你若把我的话当了耳旁风,这情分,我可不顾了。”
白月笙慢吞吞的说着,闲庭信步走到雅间门口。
“你们...也太跋扈了。就不怕与人结怨么?”秦探诗道。
虽声微,却愠怒。
卓伊大笑一声:“秦小姐多少有些不知好歹了。”
卓伊不怒自威,一下子吓退了秦探诗。
这时,楼下传来了鹂阙的唱戏声。
悠扬婉转,余音绕梁。
白月笙猛地开心起来,眉欢眼笑的。
她这脸变得极快,哪里还有方才那股杀气腾腾的模样。
简直就是个见到喜欢的人的欢喜小姑娘。
“不扰秦四少和秦小姐雅兴了,两位慢慢看,过几日见。”
白月笙说完,挽着卓伊的手臂出了雅间。
一码归一码,乔迁之宴,她白月笙也要去凑个热闹。
外人面前,还是要给足秦家面子。
毕竟,还有她萧爷那档子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