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笙看见安瑞,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白月茹看安瑞逃了出来,脸色大变。
她不是已经,关好了安瑞了么。
怎么会。
安瑞边走边把手中一沓一沓照片分批递给挨着过道的宾客。
最后手里剩的几张交给白月笙。
白月笙看着捏在手里的照片。
那照片上的,正是安瑞冒险拍下的,某个角度的白月茹和贺鸣尘厮混的铁证。
两个人的身体纠缠交织在一起,如胶似漆一般。
十分带有颜色。
白月笙一边笑着,一边把手里照片甩在贺鸣尘脸上。
全场轰动。
贺鸣尘一看地上照片,脸上的表情,已无法形容。
惊讶,惊惧,不可置信...
安瑞不慌不忙的捡起照片,交给贺康夫妻和白景涛。
唐林芳差点当场昏厥。
白景涛手拿着照片,双手微颤,不敢相信。
他这个女儿,虽然随了姨娘的嚣张跋扈。
可这种伤风败俗,不知礼义廉耻的事...
如今证据摆在眼前,白景涛满心的不敢相信转化为了愤怒。
白景涛怒目而视台下白月茹。
照片此时刚好传到白月茹和付姨娘手里。
两人当即花容失色,愣在原地。
一时间,宴厅里充斥着阵阵骂声。
贺鸣尘急了,一把拽过安瑞的头发,把她大力甩在地上。
嘴里无遮拦,脏话频出,使得所有人露出嫌恶的表情。
谦逊有礼的贺公子,今日终于原形毕露。
白月笙冷睨着眼前几近疯狂的男人。
你也有今天。
他虚伪,善媚又毒辣要强。
上一世让他过了八年天上人间的日子。
贺鸣尘,成了宁安省最年轻的财阀与军阀双冠。
身边不仅没名分的美女如云,有名分的,都纳到了七房。
白月笙虽是大房,却从未得到该得的尊重。
反倒遭受着他的变相软禁。
“住手!”
随着一声铿锵有力的制止声。
宴厅立刻静下来。
人们循声看去。
宴厅门口,胡三爷携属下们浩浩荡荡的出现。
胡青青笑吟吟的迎了上去,跟在胡三爷身边。
贺鸣尘见他来者不善,死死盯着胡三爷。
胡三爷声色俱厉,在场人皆不敢出声。
毕竟,临城人人都知道这位的厉害。
甚至有人,还亲身领会过。
胡三爷缓缓走上前。
白月笙恭敬道:“三叔。”
胡三爷点点头。
“贺鸣尘,你多行不义必自毙。我得知今日是你的大喜日子,特意给你带来份大礼。”
胡三爷重重的拍了三下手。
几名属下,架着一位浑身脏污的流浪汉打扮的男人,进了宴厅。
一身臭气熏得名流们纷纷躲闪,捂住口鼻。
白月笙定睛一看。
这哪是流浪汉,明明就是失踪了十多天的贺鸣弈。
已被折腾的不成人样的贺鸣弈。
唐林芳认出了自己儿子,疯一样的跑了过去。
到近前时,被胡三爷属下一脚踹翻。
唐林芳倒在地上啜泣着呼喊贺鸣弈的名字,无人帮扶。
贺鸣弈抬起头。
一眼看见哥哥贺鸣尘,愣了几秒。
贺鸣尘紧紧看着他:“鸣弈。”
贺鸣弈突然剧烈颤抖起来。
接着是撕心裂肺的哭喊。
最后对着贺鸣尘的方向,突然整个人跪伏在地。
“哥饶了我吧,哥对不起,哥别再打我了!”
贺鸣弈的手不断的重重锤着地。
那断指的地方,殷殷流着血。
在场人不解,纷纷看向贺鸣尘。
贺鸣尘急了:“你们看我做什么!”
唐林芳爬向贺鸣弈身边,捧起贺鸣弈的脸,哭着问:“鸣弈,你去哪了,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贺鸣弈嬉笑着:“死婆娘,关你鸟事?”
贺康跑了过去:“鸣弈,你这是怎么了!”
贺鸣弈原本还嬉笑着的脸,再次看到贺鸣尘的脸时,再次变得扭曲。
他挣脱开控制住他的手,疯癫一般对着贺鸣尘磕头。
唐林芳看贺鸣弈这状态,伸手想要拼命拦住他。
可双手刚碰到贺鸣弈,却被他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扇在脸上。
唐林芳耳朵嗡的一声。
她的脸和耳上,糊上一层贺鸣弈的血。
唐林芳伸手一摸,吓得尖叫。
萧司岚在旁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场闹剧。
“哥,都是我的错,你叫他们别打我了。我不该听你的话去钓胡青青,我不该对月笙姐有非分之想,我不该帮你出主意陷害督军。哥你收手吧,胡帮你握不住!”
贺鸣弈一通胡言乱语。
虽说是这样,宾客们都听得明明白白。
全场的目光都聚在了贺鸣尘一人身上。
那些充斥着鄙夷和轻蔑的眼神。
深深刺进了贺鸣尘的心。
白月笙看着过道上,发癫的贺鸣弈。
胡三爷的手段,她这回才算是真正见识过了。
比她听说的,要更绝。
真高明。
不仅折磨疯了贺鸣弈。
还让他一张口就为他所用,直戳贺鸣尘的心坎。
白月笙小心的扶起许燕和宋阿妮,轻声叮嘱道:“你们先出去,让陆川带你们到个安全稳妥的地儿。”
宋阿妮抹了一把眼泪:“白小姐,要小心。”
白月笙颔首,目视母女两人离开。
随后又给了齐业希眼色,齐业希会意,赶忙随人群离开。
曾叔见状,即刻疏散着宾客席的名流们。
与此同时,萧司岚一抬手,陆川他们立刻出击,从宾客中擒获了一名面生的人。
从被擒获的男人身上,搜出了枪支。
贺鸣尘怔在原地。
那是他,安排的杀手。
秦探诗盯着白月笙和萧司岚,心有所想。
萧司岚和白月笙两人今日的配合度,完全引起了秦探诗的注意。
报社股东们临走时,还不忘踹了几脚贺康。
“呸,晦气东西。”
“你要是知道好歹,就带着你这家子臭鱼烂虾贱骨头滚出宁安!”
“再叫我见到你们定饶不了你们!”
股东们啐了几口,愤愤离去。
白月笙别过脸去,对安瑞道:“安瑞,你跟着老爷先走。”
安瑞向前一步,护在白月笙身前:“小姐我不走,我跟着你。”
白月笙叹气,终归没说什么。
她抬头,对白景涛点点头。
白景涛会意,走下了舞台。
和萧司岚擦肩而过时,他停下步子,拍了拍萧司岚的肩膀道:“请一定保证月笙的安全。”
萧司岚点头,白景涛才放心离开。
原本闹哄哄的宴厅。
此刻只剩下这最主要的几人。
台下也只有白月茹和付姨娘没走。
唐林芳的哭喊声,回荡在空空的宴厅。
“贺鸣尘,今日我们做个了断。”
白月笙捏紧手袋,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