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笙丝毫不示弱,依然没松开刺头守卫的衣领。
闹军部,可不是小事。
只一会,去通禀的守卫就出来了,身边还有一个。
熟人。
萧司岚身边那位保镖。
“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对这位小姐使横,家伙都给我收了,进去给我领罚!”
保镖大喝一声。
几个守卫没了刚才的气焰,忙求饶。
“罢了,他们分内之事,罚就不必了,好好教教规矩就是。做门岗的,若没有眼力见,得罪了别人可就不好了。”
保镖连连赔罪。
白月笙不跟他们浪费时间,快步走了进去。
“不知小姐今日过来。可这是军部,小姐来怕是不大方便。”
白月笙摆摆手,一脸严肃:“事关你们萧爷安危,军部不军部的,有什么关系。”
“是是是,我带小姐去。”
他不敢招惹白月笙,虽然不知道白萧二人是什么关系,但看自家萧爷罩着她,他可不敢惹事。
白月笙一路走过穿堂,走过办公大厅。
白天的军部,虽然人人忙碌,手边似有做不完的军务,但都井然有序。
都是地方上提拔上来的人,业务能力都是有的。
但进来个生人,还是吸引了人们的注意。
因为白月笙太过惹眼。
在这死气沉沉的军部,有如汩汩清泉。
只叫人“眼馋心热”。
她所经过之处,皆受到关注。
她生得一副狐媚子模样,极其妖艳,偏又配了出尘的气质。
妥妥一富贵花。
再加上出现在这军部里,更叫人不敢妄加猜测她的身份。
殊不知这就是他们日日盼相见的临城头号美人。
眼馋好事的人多,总有想蠢蠢欲动,接近她的。
可一看她身边那个是萧司岚的人,生了怯意,老老实实的该干嘛干嘛。
“萧爷在开会,小姐请稍等片刻。”
保镖带她来到一间会客室,招呼白月笙坐下。
白月笙道:“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小姐,我叫陆川。小姐稍安勿躁,我去给小姐泡茶。”
白月笙颔首:“有劳了。”
会客室里,还有淡淡的烟草味。
整间会客室华丽又大气,沙发长桌应有尽有。
和萧宅里那间会客室很相像,可能是出于同一个人的手。
只一会,陆川就泡好了茶,端到了白月笙跟前。
他手里还拿着一本书。
“萧爷可能还得有些时候才能出来,小姐若是闷就先看看书吧,等萧爷出来我会报告给他的。”
白月笙道好,接过陆川手里的书。
是本译了国语的国外散文。
白月笙喝着茶,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一个时辰后。
陆川悄悄走进来:“小姐,萧爷出来了,请您过去。”
白月笙进萧司岚办公室时,他正在桌案上写着什么文件,就像没有觉察到她的到来,头都不抬。
他一身制服,梳了个大背头,看着很干练。
整个人气宇轩昂,风度不凡。
陆川招呼白月笙坐下,就悄悄退了出去。
白月笙环顾四周。
萧司岚的办公室,大得夸张。
整间办公室色调暗沉,像极了萧司岚本人。
地上铺着深色地毯,走起路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的桌案上文件虽多,但摆放的很有条理。
桌案后有个贴墙的书架,足足两三丈长,占了一整面墙。
军队标志与军旗各在书架中间和两端。
书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或文件,极其壮观。
从门口走向沙发,有十几步的距离。
几台深色真皮沙发衬得办公室庄严肃穆。沙发皮质极软,手感极正,看着就不菲。
里面好像还有隔间。原本办公室就够大,还有隔间,简直...
好家伙,这就是个总统套房吧。
就连见识广的白月笙,此刻也像个没见过世面的。
“还未看够?”
恍惚间,萧司岚已坐到白月笙的对面。
萧司岚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一下子给她看的不好意思了。
“谁给你的胆子,没谁的允许就擅闯军部?”
原本是句狠话,可萧司岚语气柔和,生生退了应该带着的那股子狠意。
白月笙笑道:“那自然是你给的。”
话音刚落,就坐到了萧司岚身边。
“你闯军部不只为了来看我办公室的吧。”
白月笙这才敛去了笑意,严肃的说:“贺鸣尘又要对付你了。他与人合谋做了万全的准备,似乎心有成竹。我不知那人身份,你要当心了。”
萧司岚眼底眸色渐深,情绪莫测。
白月笙见他不言语,又说:“他们拿你以前的事做文章,我猜着,应是尹氏家族的事。我想帮你,你也要详细告诉我前因后果...这也是我一直以来想知道的事。”
白月笙说到最后,声音也一点一点变小。
越说越没了底气。
萧司岚听见尹氏家族几个字,眸子微微沉了沉。
萧司岚道:“前因后果你不是都听过了么,还有什么想从我这知道的。”
白月笙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眸。
她小声道:“你们...真的到了谈婚论嫁的那一步了吗。”
白月笙心神不定,两手不安分的来回揉搓。
她胸前起伏的剧烈。
她既期待萧司岚的答复,又害怕他的答复。
“没有。”他回答的干脆,不带一丝拖沓。
白月笙愣住。
难道是,以讹传讹。
“那你和她?”
“毫无干系。”
白月笙:“?”
既然没有关系,干嘛不一早说清楚。
倒叫她别扭了好几日。
“还不信?”
白月笙连连摇头,脸上渐渐有了笑容。
萧司岚看她这脸上表情的变化,心里莫名就愉悦了不少,眸底也清亮起来。
她比他想象的,更在乎这件事。
“她是尹家塞给我要伺候我的。那时我刚继任没多久,根基不稳,不敢轻易拒绝他们。故而把别院收拾出来给她居住。”
白月笙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么回事。
“那后来呢,后来尹家去了哪里?”
萧司岚摇头:“我只听人说,搬去了两广,就再无讯息。”
也就是说。
尹家的销声匿迹,和萧司岚毫无关系。
他萧司岚是当局中人,却不知晓尹家后续之事。
白月笙隐隐觉得不对劲。
那日卓伊所说,这两件事的时间线非常接近。
先出了尹家一事,后又出了陈燕青一事。
两者之间...
“那陈燕青,是怎么一回事?”
一听陈燕青这个名字,萧司岚的脸又沉了下来。
这是他的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