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留在贺家吃了午饭。
贺家人山珍海味的招待了三人。
饭桌上,氛围其乐融融。
饭后,几人在贺家聊了许久,才返回。
“想不到父亲蛮会演戏,您说的那些我听着都心动。”
回家路上。
白月笙想着今日在贺家,白景涛不断放出利益诱惑,一步步的吸引贺家人。
还挺有意思的。
今儿的父女局,相当成功。
白景涛笑了笑。
“贺鸣尘这个狼子野心的东西。今儿陪着你演了一场还真是累得慌,不过月笙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委屈你了。”
听着白景涛的话,汪徐宸叹气。
“母亲不用担心。贺家人本就想着把咱们白家吃干抹净,贺鸣尘又背着贺家人,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我这样做终究是太便宜他们了。母亲也不要有愧疚感,这都是他们应得的。”
确实。
上一世,他贺家背负白家几条人命。
和贺家做的事相比,白月笙还是太慈悲了。
“这毕竟不是小事。你是个女儿家,若是惹急了他家,损了你的名誉,可如何是好?”汪徐宸担忧道。
白月笙笑了笑:“我心里有数,凭他,就算逼急了他,也不会动我。”
她手里还捏着贺鸣弈的小命。
白月笙在一家人来贺家前,就将贺鸣尘造的孽和盘托出。
但是只字未提白月茹的事。
白月茹和她,毕竟还有层血缘关系在。
只不过是个被利用的人。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曾叔,前面侬桦餐厅我下车。”白月笙对父母道,“久没见卓伊,今晚不回家吃了。”
白月笙下车,走进侬桦。
卓伊已经到了,看见白月笙摆了摆手。
“今日讨论的怎么样?”
白月笙一到,卓伊就迫不及待的八卦起来。
“很顺利,只等下月啦。”
卓伊小声的拍拍手:“真好,你和贺鸣尘一同走了这么多年,有情人终成眷属。”
“好啦,别挖苦我了。”白月笙嗔怪道。
“你想吃什么,今日我请客哦。”卓伊招招手,叫来了服务生。
两人一下子点了不少。
“你这身蛮好看的,很衬你。”
白月笙看着卓伊的衣裳道。
“这是我父亲前几日从江南带回来的缎子。我只拿来做了一套衣裳,还剩下不少料子,你喜欢下回我拿来给你。”
白月笙道好。
白月笙吃的差不多了,去了洗手间洗手。
当她返回饭桌时,瞥见角落里,出现了个熟悉的影子。
萧司岚?
这么巧...
同他一起吃饭的是。
知宁的父亲,姜统领。
姜统领是萧司岚的直隶下属,军衔高,一直以来对萧司岚忠心耿耿。
一看都是熟人,白月笙上前打招呼。
姜统领也是许久没见白月笙,很是亲切。
三人寒暄几句后白月笙就回了饭桌。
“阿笙,说句不该说的,你离他远点,他这人,是个极危险的。”
卓伊注意到了白月笙特意去与萧司岚打招呼,悄声道。
“却是为何,是有什么事吗?”
白月笙一头雾水。
白月笙想着,卓伊家族一向和萧司岚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两家素来无仇,也没什么交集。
卓伊这话来的奇怪。
卓伊凑近了白月笙,声音也低沉了下来:“平吉县的陈燕青,你听说过?”
“没听过。”白月笙摇头。
“他是一手扶持萧司岚上位的,前督军幕僚。”
那就是,萧司岚父亲的人了。
“他,如何?”
“萧司岚被陈燕青推上位后,就被萧司岚反手灭了门...”
灭门...
嘶。
“平吉那号响当当的大人物,就这么折在他手里了。这事内情如何没几人晓得,毕竟官场上的事,咱们又不懂。他对政敌狠心至此也就罢了,你可知,他对女人也十分狠心?”
白月笙立刻就来了兴趣。
他们有六年没见。
在这六年里,虽然大半时间同在临城,可白月笙没大听过他的消息了。
一个临城显赫家族的独子,关于他的事却少之又少,本来就不寻常。
就好像这个人几年来一直隐居一般。
只听过是萧父病死后,他继任宁安省督军之类的大事。
“说来听听?”
卓伊清了清嗓,娓娓道来。
“这事还是我前日从好姐妹那听来的。这位督军刚继任时,尹家曾为了巴结他,把自己嫡出的小女儿送给了他。那女人就这样,住进了他的宅院。
但过了些时候,他的宅院里就传出了尹家女儿生了急症的消息。送进医院没能抢救过来,死在了医院。”
卓伊顿了顿,微微蹙眉,眸里添了几分惧色。
“据说尹家女儿死状尤为凄惨,浑身的青紫瘀伤,还有一道道皮开肉绽的血痕,可怜的很。
从那以后,尹家便莫名其妙的搬了家,自此没了信儿。所以临城知道这事的,家里有女儿的家族,都不敢对他妄想了。”
白月笙默默。
她从来不知道这事。
但白景涛是知道的,只是从没告诉过白月笙。
因为他觉得白月笙打小就认得萧司岚,没必要提。
可萧司岚不是,严令禁止任何女人进入他的宅院么。
“他不是,不许女人出现在他的宅院吗?这尹家女儿是如何破的例?”
“咳,你不知道。这规矩是那女人死后才立的。那段时日都相传他两人要结婚了。”
白月笙脑里嗡一下,一片空白。
以她多年的了解,萧司岚他不会是这样的人。
但眼前的卓伊信誓旦旦。
她和卓伊好友多年,卓伊从不骗她。
她心里又多了些不确定。
饭后,天色已渐黑了。
她和卓伊告别,正要乘坐黄包车回家。
刚要上车,瞥见身旁有人径直向她走来。
她看过去,是陈叔。
“白小姐,萧爷有请。”
她顺着陈叔的手看过去。
马路对面的车后座,萧司岚正懒懒靠在座位上。
“找我...有事?”
坐上后座,白月笙开门见山。
陈叔站在车外,把车内空间留给了两人。
白月笙脑里还回响着卓伊的话,神色有些游离。
“有心事?”
萧司岚眼尖,看出了她心里装着事。
白月笙摇头。
“你瞒不过我。”
白月笙听了,叹气。
她便把卓伊的话,小心翼翼的转述给了他。
她舍去了不少细节,只说了个大概。
毕竟这话里的主人公就坐在她旁边。
萧司岚有权有势,捏死她也是一瞬间的事,她还想活命。
她没有把好姐妹卓伊卖掉,而是说今天在贺家听来的。
萧司岚听后只微微一笑。
“你信了?”
白月笙闻言,犹豫了,没做表示。
“确有其事。不过那女人,不仅企图偷窃情报,还想用邪术控制我为尹家所用。我没防备,中了计。好在陈叔及时发现,才没酿成大祸。”
白月笙听后,“哦”了一声。
“不信?”
白月笙摇摇头:“清者自清罢了,毕竟事实只有当事人知道。你叫我上车该不会只是想听你自己的八卦吧?”
萧司岚脸一沉。
白月笙立刻看出他拉下了脸,开始怂了。
她惜命...
“司岚哥哥...我说错话了,你有怪莫怪。”
白月笙凑近他,一双狐眼含了情,灵动妩媚,绝色风流。
她轻轻晃萧司岚的手臂,娇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