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哲眉头紧皱,咬牙盯着少教主,握着匕首,这种性情残暴,愚昧又不明事理的家伙竟是明教的少教主?
明教为何不废掉这种家伙的少教主之位?还是直接干脆在这里直接杀了他!
少教主眼神淡漠道:“有个愚蠢的无赖,在别人手下招摇撞骗,过着不错的生活,但有一天却对老大动了杀心。”
“为,为何要这么做?”
“当然是因为贪心了,像那种招人厌恶的无赖,竟然还有人愿意帮他?”少教主冷笑一声,刀刃抵住男人咽喉,“那我问你,你会站在哪一边?”
“你是要帮助老大,还是帮助那个无赖?”
男人支支吾吾半天,话还没说出,就口吐白沫,晕死过去,少教主猛然抬头,眼神狠厉,在场之人都被这个小孩吓得为之一颤。
萧哲看他的反应,这分明是在注视某个人。
“哐啷”一声,少教主将砍刀扔在地上,“真无聊,我要回去了。”
他停下脚步,转头盯着萧哲,“你是我的护卫,最好记住,若我死了,你也难逃一死。”
萧哲站在原地,眉头紧锁,方才少教主的眼神中充满杀意,难道他察觉到什么了?
看着少教主的背影,难以想象这位出身富贵,如今才是个少年的少教主,为何能够发出令人背脊发凉的冷血杀气。
你,到底是什么存在?
“啊啊!”
听到惨叫声的萧哲猛地推门而入,惊呼道:“发生什么事了?”
只见侍女倒在地上,少教主充满杀气地死瞪着她,他冷声道:“这个臭丫头端碗的时候,手指碰到了汤!砍了她的大拇指!”
萧哲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人,他还能是什么,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由于侍女端碗时手指头碰到汤,就扬言要砍下其手指头,他抢走短刀,掀翻桌子,碗盘碎了一地。
最终还是那个天塌下来,依旧面不改色的厨娘,用荆条抽打侍女,原本以为事情就此告一段落。
当时自己还松了一口气,结果发现自己实在是想得太简单了,还不如一开始砍了手指算了。
那个禽兽不如的家伙,在侍女受罚的时候,全程眼睛都不曾眨一下,一直在旁边狂笑着,连侍女昏厥过去,还不善罢甘休。
他继续喊着,“再来!再来!”
萧哲想到那个恶魔的模样,叹了口气,最后一句写道,“来这里之后我一直觉得很不舒服,三个月的时间太长了,恳请您尽快下达密令,无论目标是谁,我都会照您的意思,将其斩杀。”
停下书写,将信卷起来放在信鸦的腿上。
望着信鸦飞走,他满脸黑线,自己实在是受不了,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正常,遇到这种事情,那个厨娘还能若无其事地备膳,侍女还跪着擦地。
难怪明教会被称为魔教。
“萧哲,少教主准备要外出了,你赶紧准备一下!”
“哦,好的!我现在就来!”
庭院中,萧哲看到来人一愣,竟然是光明宫的直属护卫队。
“参见少教主,属下是直属护卫队的代理队长,甄自明。”以他为首的直属护卫队,单膝跪地向李一清行礼。
“教主命我们护送您去光明宫,请您跟我们走吧。”
……
光明宫。
教主李平世沉着脸,冷声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李一清在水峰集市的胡作非为,早就传到教主的耳朵里。
“不管我在想什么,这应该都不是父亲您所期望的吧。”李一清同样眼神冰冷地盯着自己的父亲。
“没规矩的家伙。”
“您叫我来不是为了听我的想法吧,有什么您就直说。”
“听说你放火烧了水峰集市,还只是因为区区一枚铜钱。”李平世闭上眼睛,但眉宇间依旧有种让人不敢反抗的威严。
他沉声道:“我已经吩咐那些教徒对此事三缄其口,但若你下次再犯……”
“哈哈哈!”少教主突然抬头,仰天大笑,神色疯狂。
左使张狂豪呵斥道:“少教主,您在教主大人面前,怎么能如此狂妄!”
“左使,现在不是你该插嘴的时候。”李一清瞥了他一眼,很是不屑。
“怦”的一声,教主李平世一拳砸在扶手处,庞大的气势散发,他眼神凌厉道:“你到底在做什么?”
“我只是在教他身为左使的本分,难道我做错了吗?”
“本分?”
少教主转头看向李平世,“是啊,我正在和父亲对话,左使凭什么插嘴?”
“父亲,您也实话实说吧,您憎恨害死母亲的我。”他眼中充满杀意,咬牙道:“我也知道这里的所有人都盼着我死。”
张狂豪怒喝:“少教主!你……”
军师姜玄清连忙拦住张狂豪,“少教主!您别再说了,您怎么能在教主大人面前如此无礼呢?”
“您快点向教主大人认罪吧!左使大人,也请您冷静下来,不可对少教主无礼。”
李一清噗嗤一笑:“认罪?认什么罪?”
“您身为少教主,理应成为教徒的榜样,但您却肆意杀害教徒,毁掉了光明宫,乃至整个明教的声誉。”
“闭嘴吧军师,我听得都快要吐了。”
李一清讥笑道:“整日躲在光明宫耍阴谋诡计的你们,才是罪人吧?如果没能割掉这些人的舌头是一种罪,那我认罪。”
姜玄清见到少教主的眼神不由心头一颤,他不过是个少年,为何眼中充满杀意。
“你这混账,住嘴!”真气紧箍李一清,教主李平世怒喝道:“你以为自己现在享有的一切都是你应得的吗?”
“可笑,一个内心腐坏之人,还会在乎这些?”
少教主讥笑道:“您要一个人躲在深山里,对所有事不闻不问,逃避现实到什么时候?”
“明教教主?谁稀罕啊!那个腐朽至极的肮脏位置,我一点都不想要!”
李平世震怒,裹挟着真气的一拳挥向李一清,姜玄清一慌:“教主大人,求您手下留情!”
少教主的身体怎么可能挨得住教主的一拳。
李平世一挥手,少教主身形倒飞出去,他沉声道:“立刻从我眼前消失。”
甩开过来扶自己的甄自明,李一清冷笑道:“那我就走了,明教教主。”
“让大家见笑了,是我这个父亲没有教好他。”李平世瘫坐回去,捂着头,一脸无奈。
张狂豪抱拳道:“怎么会是您的错,少教主自出生之时就自带杀气,我们决不能就这样坐视不管,少教主乃是肩负明教未来的重任之人,但以他目前的表现来看,显然是无法担此大任。”
“所以恳请您考虑一下,废除他的少教主之位!”
李平世盯着张狂豪,眉头一皱。
“属下詹阳伯,也与左使的想法一致!”右使同样抱拳上前,“秘宫和长老会都对少教主存有质疑。”
“少教主从未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会有疑惑也是正常的,我们没有办法一辈子藏着少教主,现在少教主对他来说只是个空有其名的存在,我们该给他们一个交代了。”
李平世眉头皱得更厉害,“右使,连你也这么想。”
“废位,未免有些太过分了。”姜玄清闭上眼睛,缓缓说道。
“军师!”
“明教信奉强者为尊,但并不是霸道凶残,太过软弱也不适合明教,少教主虽然心性过激,但他还是个孩子。”
姜玄清看向教主,“只要日后好好教导他,相信过些时日,少教主的情况就会有所改变。”
李平世冷哼一声:“有所改变?死在他手上的人已经有二十多人了,这样下去,他迟早会成为明教的祸害,倒不如……”
姜玄清眼神变得冰冷,“那么就请您杀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