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人打发走，池瑶赶紧回屋，在玄关处弯腰换鞋。
刚低头，视线里出现一双穿着白色拖鞋的脚。
池瑶抬头笑着问：“妈，这么晚还没睡吗？”
方晚身穿白色的真丝睡衣，四十多岁依然能看出身材姣好，她双手环胸打量着池瑶，“去哪了？”
池瑶面不改色，“刚有东西从窗口掉下去，我到院子里找。”
也不知道信不信，方晚又问：“找到了？”
池瑶摇头，“没，可能太黑没看见。”
方晚沉默一瞬，板起脸，“见了什么人？身上的烟味哪来的？”
池瑶只慌了一秒，很快恢复淡定，“陈期，”
“大晚上的，不让人家进来坐坐？”说着方晚就要往外走，好像真的要去叫陈期进来坐坐似的。
“……”池瑶喊住方晚，“人走了。”
母女俩眼神对视，双方僵住。
方晚在商场上混迹多年，对方还是自己的女儿，不可能听不出她在撒谎。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瑶瑶有越来越多的事情瞒着她，行为也越来越让人无法理解，甚至认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
方晚思索半天得出一个结论，“你在谈恋爱？”
正在想如何应对的池瑶闻言直接被自己的口水噎到。
什么什么玩意？
她这样子反倒让方晚更加相信自己的猜测，她有很多事情要问的，想问对方多少岁？也是京城高中的学生？还是同班同学？
但最后问出口的是：“是上次来家里吃饭的那个…人吗？”
“不是。”池瑶说完发现自己这话有歧义，连忙道：“不是，我没谈恋爱。”
到底谁造谣她谈恋爱？
造谣对象tm还是秦鹤？
她要是跟秦鹤在一起，那天一定是世界末日。
方晚持怀疑态度，“真没谈？”
“真没谈！”池瑶确定以及肯定，“那个大叔只是我同学的哥哥，我们之前只在学校门口见过一面。当时在医院没想到这么凑巧碰见，结果还来家里吃饭，有可能是跟妈你谈合作。”
方晚半信半疑，终究没说什么，嘱咐道：“以后不要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接触，特别是那些富二代公子哥，在京城这个大染缸，没几个是好人。”
不是好人之一的池瑶摸摸鼻子说：“我知道了！”
方晚宠溺地揉了揉池瑶的头，“不晚了，早点睡觉，明天妈妈送你上学。”
池瑶道完晚安上楼回房。
咬牙切齿给某人发微信，【下次别tm大晚上来找我。】
那边回复一个问号。
池瑶反手拉黑。
就知道这人大晚上来找她没安好心。
无视新的好友申请，把手机关机扔到一边，去浴室吹头发。
头发干了，倒床就睡。
第二天依旧是被强制开机。
见女儿一副睡不醒的样子，方晚拧眉，“你昨晚几点睡的？”
池瑶闭着眼迷迷糊糊地回道：“我上楼吹干头发就睡了。”
“那怎么还那么困？”方晚不惯着她，被子扯到另一边，把女儿拽起来，“快起床，吃完早餐我送你去学校。”
池瑶几乎是被推进洗手间的。
五分钟搞定一切。
池瑶一边吃早餐一边跟方晚提议，“妈，你什么时候在学校附近买套房子？每天这么早起床我真的好困。在教室趴着睡午觉不舒服，其他同学还很吵。”
最后这句纯属瞎编。
开玩笑，六班谁敢打扰池姐睡觉？
“知道了，我安排人去看房子，下周差不多可以入住。”方晚早安排人去找房子，目前找到心意的两套，只是还没有确定而已。
池瑶：“妈，我爱你。”
方晚一愣，旋即笑了，“你这孩子，快吃。”
池瑶发现今天的早餐格外得香。
依然是方晚亲自开车送池瑶上学。
“昨晚那封信我看了，黄老师一直在夸你，说你进步，性格开朗许多，跟班上的同学玩得很好。”方晚停顿半秒，接着说：“当然，也说了你跟一些男同学走得比较近的事。上次妈妈答应过不会阻止你交朋友，我也知道那几个孩子都是好的。所以，在学校要好好需学习。”
说到这她忽地笑了，“要知道我跟你爸当年可是学校的并排第一。到大学，我比较懒，没好好学习，我们系只能算中上。你爸不一样，他年年第一，奖学金永远是最多的那个。要不是早就被我骗到手，不然就要被别的美女学姐学妹给拐走了。”
拐走是不可能走的，两人当时在大学可是有“神仙眷侣”之称的。
“我…爸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原身记忆里的没有这个人，方晚也没跟她提过。
“你爸啊，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聊到爱人，方晚脸上不由自觉露出小女人害羞的一面，“我们是高中认识的，我是转学生，在我们那个时候，转学生一般都不会受到友好的对待。你爸不一样，他是第一个跟我说话的，我后来才知道那时你爸跟我说话就是见色起意。”
“不过，也多亏你爸我才没有再次转学，并且在他的辅导下，学习进步得香非常快。可以说你妈能成为一个学霸，起码有你爸一半功劳。”
“这就是学霸与学霸的爱情？”
“高中同学就是这么说我们的，可惜啊，你爸年纪轻轻地就去世了，丢下我们母女俩。”
气氛逐渐沉重。
池瑶尝试着安慰她，“都过去了，还有我一直陪在你身边。”
“妈没事。”事情都过去十六年，再多的情绪早在时间里慢慢消化，方晚也渐渐放下，“这周周末正好是你爸生日，到时候带你去看看他。”
池瑶：“好。”
对于“父亲”这号人物，原身不清楚，池瑶就更加不清楚。
记忆中，方晚从来带原身去拜祭过她爸，不知道是工作太忙还是别的原因。
今天听方晚说了这么多，突然对这血缘上的父亲挺感兴趣的。
听着脑子挺聪明的，怎么就掉河里了？
想到自己遭人暗算同意往河里掉，池瑶觉得自己没脸幸灾乐祸她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