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瑶第二天去学校的路上才听阿姨说她妈昨晚连夜飞国外出差了。
这事,方晚没跟她说。
因为昨天的事情生气?
池瑶不知道,只知道她现在和方晚陷入了冷静期,加上国内国外有时差。
这让池瑶很苦恼。
一次课间,陈期见她愁眉苦脸的,跑过来询问怎么回事,“池姐,你怎么了,一早上都是这副表情,遇到难事了?”
池瑶瞥他一眼,突然问:“你平时怎么跟你爸妈相处的?”
“呃…,这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
陈期干脆破罐子破摔了,“我事先说明,你听了不准笑。”
池瑶保证:“不笑。”
陈期接着道:“我家的规矩是女尊男卑,我爸得听我妈的,我得听我妈我爸的,简称没人权。”
“相处模式?应该跟其他家庭一样吧,我妈掌握着我跟我爸的生命大权以及财政大权。每个月有固定的零花钱,花完只能等下个月一号才发零花钱,跟那些上班族每个月固定发工资差不多。”
“衣食住行这些我妈负责,当然,想买什么游戏机手办得自己掏钱。不过我妈心情好的话就会给我跟我爸多一点零花钱,有时候我撒撒娇,她也会给我游戏机手办什么的。”
“我觉得啊,我妈看着对我严厉,其实对我很不错的。在别的小孩玩挖掘机时,我已经玩上了坦克,在别的同学一个月只有两百块零花钱,我一个月已经有五百块了!上高中后,我妈居然又给我涨了一倍,我现在一个月零花钱有一千块!”
从小到大资产没低过八位数的池瑶:“……”
陈期没注意到池瑶的嘴角抽搐,还在沾沾自喜,“庄子胡一他们一个月只有八百,这么一对比,我妈对我简直不要太好。”
“对了,池姐你一个月零花钱多少?”
“没算过。”陈期以为她的零花钱很少,正想安慰安慰他池姐,然后听到他池姐用一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语气说:“我用我妈的副卡。”
陈期:“???”
陈期:“!!!”
陈期:“为什么你高二就能用上你妈的副卡了?!!!”
池瑶纠正他,“不是高二,是小学。”
陈期“woc”一声,“凭什么你小学就能用上家长的副卡?!而我到高二了还是每个月一号排队跟我妈领零花钱,这世上还有天理?”
“每个人的命运不一样。”池瑶无法跟他共情,多多少少还有点雪上加霜。
陈期手作拳状,往自己的胸口上捶,“我恨这个世界!”
池瑶:“……”
“池姐,你实话告诉我你一个月花多少零花钱。”明知道答案会让自己无地自容甚至生无可恋,陈期非要嘴欠地追问。
他心里是这样想的,就算池姐用家长的副卡,但一个月花的钱没有他花的多,那岂不是说明他的零花钱比池姐还要多!
这样一想,内心瞬间平衡了。
池瑶点进微信账单让陈期自己看。
198…600……300…799…99999?!!!
只看了一页账单便让陈期目瞪口呆。
特别是那五个9,他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9。
见他一脸震惊样,池瑶嗤笑,“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随即拿回自己的手机。
陈期心想是他没见过世面吗?谁会给别人转帐99999啊。
陈期问池瑶,“池姐,你偷偷跟我说你是不是谈恋爱了?我都看到了,你转99999的那个人用的男头像,鲸鱼一听就是个男的用的网名。”
没等池瑶回答,他已经认定收款那一方是个吃软饭的渣男,愤愤不平,“池姐,不是我说,这些吃软饭的男的要不得。你们见过面了?对方什么身份?学生还是打工族。我猜是个无业游民,专靠骗你的钱生活。”
池瑶表情裂开,“影视界需要你这种编剧。”
就他那一天脑补八百场戏的脑瓜子,不去当编剧是硬世界一大损失。
“你也觉得我是个可塑之才是不是。”陈期一开始以为池瑶在夸她,慢慢回过味来,“池姐,你是不是拐着弯骂我呢。”
原来你知道啊。
池瑶:“没有。”
陈期哼了一声,竟然信了池瑶的鬼话,脑子暂时回到正轨,问:“池姐,你是不是跟阿姨吵架的?我虽然没见过阿姨,就凭阿姨能给你开副卡,一看就知道是个开明的家长。所以别纠结了,作为一个过来人告诉你,回到家先跟阿姨低个头,然后什么事情都过去了。不然阿姨停了你的副卡,你找谁哭去。”
反正他妈心情不好就扣他的零花钱。
池瑶不觉得一个在家没人权没财权有什么经验。
算了,还是她自己想办法吧。
放学依然是阿姨来接。
池瑶侧面打听了一下,“张姨,我妈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开车的张姨摇摇头,“没说,听夫人打电话这事好像很刺手,大概需要一段时间。怎么,是想夫人了?要是想夫人了就给夫人发微信,夫人看到肯定会回复你的。”
池瑶嗯了一声。
有些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在微信上说清楚的。
只能等方晚回来。
结果,没等到方晚回来,反而等到纽约市中心发生枪战的新闻。
不巧,方晚去的就是纽约。
六班教室外的走廊。
池瑶拿着手机给方晚打了一遍又一遍的电话,每次得到的提示都是“对方已关机”,挂断重新拨,反反复复。
上课时间,走廊一眼看去一个人都没有,全都待在教室里上课,能隐约听到老师讲课的声音。
微微吹来一阵秋风,又热又闷。
整整站了五分钟。
池瑶一边往楼梯走一边给陈绎打电话,“借用一下你的私人飞机,我要去纽约一趟。”
陈绎刚看到新闻,但他不建议池瑶过去冒险,“你别去,我去。”
池瑶怎么可能听他的,“别废话,来我家接我。”
说完就挂了电话。
池瑶翻墙出去在路边揽了辆车直奔家里。
正好今天张姨带池爷爷池奶奶出去走走。
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池瑶翻出一个书包,往里塞了一套衣服、身份证、银行卡、现金、充电包数据线等等。
最后,她背着书包来到衣帽间最里面。
拔开冬天的厚衣服,露出里面一个小小的保险箱。
她抬手在保险箱门板上输入密码,门随之打开。
里面静静躺着一把黑色的枪。
池瑶把枪拿出来放进书包,拉上书包拉链转身出了房间。
楼顶传来飞机的螺旋桨声。
池瑶打开楼顶的门,径直往直升飞机走去。
飞机在距离地面半米处维持在半空。
见池瑶走过来,陈绎推开舱门,弯腰往下面伸手。
池瑶抓着他的手,接力上了飞机。
陈绎把舱门关上,再给池瑶系好安全带,说:“我的人传了消息回来,没有看到阿姨,没看到人说明阿姨暂时还是安全的,你别太着急。”
池瑶:“我不着急。”
陈绎不信,不着急还能让他派出私人飞机来送她去纽约。
但眼下再多的安慰的也于事无补。
另一边,秦氏集团。
得知池瑶去往纽约的路上,秦鹤直接中止了会议,带着满身戾气回了办公室。
陆殊从电梯出来,穿过秘书部门,来到总裁办公室门口。
“你在做什么?”
在门口罚站的秦蔼闻声回头,看到陆殊仿佛看到再生父母一般,热情且感动,“陆哥,你来得真好,你进去看看秦总怎么回事吧。”
陆殊疑惑地问:“出了什么事?”
秦蔼摇头,“我也不清楚,刚开会秦总看了一眼手机就直接中断了会议,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关键秦总生气的时候,他也不敢往前凑。
说了相当于没说。
陆殊:“我自己看看。”
秦蔼主动为他打开门,“陆哥,您请进。”
没理会对方的狗腿行为,陆殊抬脚往里走。
办公室里,一道高大的身影立在落地窗前,背影都透露着冰冷。
“出去。”没有一丝温度的语言。
陆殊不以为然,“听说你心情不好?”
秦鹤没有回头。
陆殊自顾自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他端着咖啡来到秦鹤身边站定,“因为什么事?”
秦鹤偏头瞥他一眼,不答反问:“你觉得谁有这个本事能左右我的情绪?”
陆殊知道,就因为知道,没有说破。
有些事情实在太匪夷所思,科学根本无法解释,可世间之大,无奇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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